天香阁主见他这幅模样,反问道:“你以为将九零零一寄存在珍宝阁的是谁?”
陈瑞书一愣,他负责寄存业务,对于一到八字打头的寄存物主人心里都有数。
但唯独九字打头的寄存物主人的信息,他一概不知,缓缓摇头:“请阁主解惑。”
天香阁主垂下眼帘:“寄存九零零一的,不是别人,就是妾身。”
那一刻,陈瑞书直接人傻了,脑子一时间完全转不过来。
倘若不是此地只有他们两人,倘若不是天香阁主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他,他真的会以为对方是在信口开河。
此时此刻,这位长老打出无数个问号,脑海里一个个疑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只愣愣地问出一句,“您方才不是说九零零一的主人是个混蛋吗?”
天香阁主看着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的陈瑞书,反问,“瑞书,九零零一真正的主人,和寄存九零零一的人,必须是同一个人吗?”
陈瑞书浑身一怔,刹那间感觉自己好像琢磨到了什么东西,但仔细一想,又无法真正将思路理清。
“珍宝阁的寄存业务,或者说整个珍宝阁。”
天香阁主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天顶,看到了那冥冥不可知之地,“实际上,都是为了九零零一而生。”
于是,陈瑞书整个人僵硬住了,脑子甚至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天香阁主没理会他,而是依旧盯着墨黑天楼顶,语气似怒似怨又透着几分悲意,
“妾身倒是要看看,你选中的人究竟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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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暝峰。
江南带着楚楚和楚氏夫妇从珍宝阁出来以后,又在仙市逛了半天,返回青暝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安顿好楚氏一家三口后,剑圣主等人方才姗姗来迟。
而察觉到气息的银羚从也冥想中醒来,吩咐几个真正的随从在青暝峰洞天内准备了一些茶水和糕点。
夜深时分,兵分两路的人们再度聚在一起,坐在刚修建而成的屋内。
很明显,从剑圣主他们的脸色来看,事情并不顺利。
或者说,即便推演顺利,推演出的真相也不容乐观,一个个都愁眉苦脸。
除了煌天圣主这整天仿佛都没有烦心事的丫头外。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白日里是四个人出去,但回来的时候却是五个人回来。
多了一个佝偻的疲惫老头儿。
此时此刻,一行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
万衍圣主叹了口气,看向陌生的江南:“谁能告诉老夫,这又是哪位同僚幻化而成?”
在白日的接触里,他知晓了剑圣主带着的两个随从,一个是天演圣主,另一个是煌天圣主也正是知晓此事以后,万衍才觉得她先前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而来到青暝峰后,万衍圣主又看到一个“随从”跟他们平起平坐,自然很容易地就认为江南大概率也是哪一位圣主。
“这倒没有。”
剑圣主摇了摇头:“江南阁下并非任何一位圣主,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吾等重要的同伴。”
顿了顿,他看向江南,指着万衍圣主,“阁下,这位便是先前天演提到过的万衍圣主。”
江南微微点头,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圣主你们今日推演灾难的源头,可有头绪?”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顿时一窒。
半晌后,天演圣主才苦笑一声:“好消息是吾等的确逆推出了灾难真正的源头,坏消息是导致灾难爆发,坤坎二道毁于一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位。”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安心的消息。
就跟一个王朝费尽心思查奸细,结果查到自家皇帝头上一样。
甚至倘若不是二人对自己几乎付出性命推演的结果有所自信,他们压根儿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接下来,天演圣主取出一枚留印法器,将白日里推演的一切都再演化了一遍。
从二人推演开始到坤尊与坎帝的身影出现,一应俱全,毫无遗漏。
“不瞒您说,直到现在,吾都难以相信,就仿若只是梦境一场。”
剑圣主脸色铁青,看了看魇梦圣主,叹息道:“吾当初可是清楚地记得魇梦诞生之际,吾欲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是陛下出手阻止,并将祂托付于吾,那时,陛下曾说万物有灵,不可随意夺而去之。”
说到这儿,他紧握着拳头,恍惚间将虚空都捏碎了却毫无察觉,道:“这般仁爱苍生、甚至连异类生灵都心怀怜悯的陛下,怎么会忍心将无尽苍生毁于一旦呢?”
天演圣主叹了口气:“剑无双,天机推演的结果不会有问题。”
“吾自然知晓!”剑圣主猛然抬起头,目光中意味难明:“但正因如此,才痛心啊!”
天演圣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剑圣主的意思,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