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多是舒适而娴静的,但如今呈现在江南眼前的,却并非如此。
冷。
那并非身体发肤的寒冷,而是作用在灵魂层面的严寒与冰冷,还能无比清晰地感受一股透彻骨髓的悲凉与孤寂。
这么说吧,要是不把人关在一个完全隔绝的地方成百千年,压根儿就不可能有这股味道。
可天香阁主伟力通天,来去自如,谁又能让她感到孤寂和凄凉呢?
江南不知晓,但他也并不在乎。
他只想拿到九零零一。
所以,要打败天香阁主。
目的明确。
时间,是夜晚。
天穹之,阴云密布。无错
呼啸的风雪漫天,巍峨的山岳被层层白雪覆盖,所谓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大抵能形容眼前的这一片小世界的模样。
而江南此时此刻,便身处于这样一个漫天风雪的世界里。
在他面前,是一座无比巍峨,无比庞大,一眼望不到顶的茫茫雪山。
“阁主,江某已至,何不现身一见。”江南望着那巍峨的山岳之顶。
他能感受到,那股凄凉与悲怆的源头,就在那山岳的顶峰。
也就是说,天香阁主,就在那里。
话音落下,没有让他等太久,冰冷的、毫无情感的声音便从山顶响起。
“登山来,方有与妾身一战之资格。”
当声音落下的时候,茫茫天地,漫天风雪突然一滞,仿佛被硬生生嵌进了什么一样。
这是天香阁主定下的规则,同时也变成了这个小世界的规则。
唯有登山,方可一见。
听罢,江南莞尔一笑。
虽然很多时候,人必须在规则内寻找出路,那是因为无法打破规则。
但此时此刻的江南明显没有这样的情趣,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他,来者不善!
下一刻,二指成剑,向天高举!
刹那之间,磅礴剑光明晃晃,宛如逆流的翻天巨浪,轰啸而起!
尽管此时此地的江南距真正全盛的他仍有难以形容的差距,但至少已能够通过魔梦圣主的一部分灵魂本源所加固的同道借用正体相当于仙境层次的道行。
要打破这天香阁主随口定下的规则,并不困难。
只见那剑光仿佛贯通了天地,在皑皑风雪中极为惹眼,然后,斩落!
仿佛苍天一般,毫无怜悯,毫无慈悲,斩向那巍峨的山岳!
只听恐怖的轰鸣声震彻天地,炽烈的仿佛太阳一般的剑光撕裂风雪,撕。
裂苍天,撕裂大地!
撕裂那彷若无法逾越的高山!
雪,崩!
当漫天风暴席卷而过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江南眼前的巍峨山岳,硬生生被一剑削平!
一道白裙倩影,在那风雪中显露身影。
江南,没有登山,却也见到了天香阁主。
他,打破了所谓的规则。
“这种像是掀桌的感觉,还不错。”他笑了笑,看向前方的窈窕身影,轻声开口。
而对此,天香阁主似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果然,与妾身想得一样。”
她美艳而冰冷的面庞,一双彷若冰凋一般静谧的双眸盯着江南:“你不可能真的像是看起来那般的合道之境。”
江南摊了摊手,“倘若真只是合道便敢来挑衅阁主,那当真是不知死活了吧?”
“可妾身无法看穿你的伪装。”冰冷的白裙女人缓缓摇头:“此变化之法,可名为胎化易形?”
那一瞬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江南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
这女人怎么知道?
不,应该说,这女人怎么知道“胎化易形”这个名字?
诚然,江南在坤坎二道用了很多次胎化易形的神通,无论是掩盖自己,还是掩盖天演和煌天的气息。
如果天香阁主通过某些渠道知晓了此事,知晓江南拥有一种轻易蒙蔽仙人的变化之术,他或许还不会如此震惊。
但偏偏,眼前的女人叫出了名字。
江南不是那种中二少年,没有那种施展神通前都要喊一遍名字的恶习。
所以尽管很多人都知晓他拥有某种奇异的变化之术,但却不知其名字。
真正知晓“胎化易形”这个名字的,只有江南自己和东娴。
那么眼前的女人,又是从何处得知?
“阁主,是从何处知晓这个名字?”江南双眼眯起,第一次,一抹凛冽之意在他眼中浮现。
天香阁主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果然,你就是那个人,你与他关系匪浅。”
下一刻,她平静的眼眸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起:“妾身要亲眼看一看,你是否值得!”
那个人?
江南眉头皱起?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