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奇怪,什么“天罡”、“地煞”,或者“棒缒”、“劈柴”的,太正常了。
杨大茗看他就不像小户人家之人,没惹,犹豫道:“这位小哥,你看咱这么多兄弟,那点钱不够塞牙缝呀……”
“明儿加你一百两,干不干?”贾蓉冷冷地道:“不干拉倒,京城打手又不止你们一家,我又没叫你们出力……小心撑死了你们!”
杨大茗听得大怒,青筋暴起,捏紧的拳头却放松下来,京城之内执法严厉,随便杀人打人还是不能的,尤其是刘海东此时还没卸任,他也端起架子交头接耳一番,双方商议好才分道扬镳。
立楮恨恨道:“这帮打手太可恶了,迟早叫官府一窝端。”
贾蓉便失笑摇头:“你想得过于简单啦,刘御史想不到吗?抓了他们,也是一笔政绩,五城兵马司可是掌管治安,他们能生存,是因为,有后台……立楮,走了,咱们再看一场戏!一出好戏!”
尤氏给的、卖书来的银子,已经不够用了,回去只能把一些绸缎、布匹,拿到鼓楼西大街的典当行卖掉,贾蓉心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沈立春和罗愍,做生意都蛮有一手的,慢慢来,只要有共同利益,他们肯定会跟我合作的,世人所求,不外乎名、利。”
小巷,地痞来走之时,民户纷纷闭门不出,待他们消失,又清一色地开了大门。
……
内阁的票拟权,即是阁臣看完奏折,给出处理意见,阁臣把处理意见写在票上,票附在奏折上,谓之票拟,内阁大臣的参政权力就是这么来的。
洪武年间,宰相胡惟庸谋反,朱元璋废除宰相制,他也是提醒过子孙后代不能重用太监、教太监识字,可明朝中后期,政治形势成了太监与外廷互相制衡,内阁的权力,一度超过宰相。
万历年间,张居正内结太监冯保、授意官员奏折、自己掌控票拟,通过明朝将近两千个驿站,政令传遍每一个角落,空前一致,内阁权力可谓巅峰。这些,朱重是不知道了。
司礼监的批红权,则是代皇帝行使权力。一般的封建王朝,初期皇帝挺能干,能够约束官员,可是他们的后代呢?幽居深宫,不识民情,是天底下最大的纨绔。
古人有些与现代人一样看得明白,不过一部分无可奈何,黄宗曦的《明夷待访录尖锐地指出这一点,更多的人是忠君,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晚清的龚自珍很有进步思想,可是问他治国方略,他的回答只有明君。
李鸿章曾经上奏,把美国的政治制度贬得一文不值,他说:请陛下允许我出使米国,微臣要用“我大清”的无上制度教化“米国蛮夷”。
所以,后代的皇帝没那么多精力、雄心壮志处理国事,全国事务也不可能由皇帝处理,雍正就是这么累死的,必须要有人分担,顺朝便分给了内阁、司礼监,但皇家也吸取了前朝教训,君主专制的权力有所增大。
紫禁城大明宫西暖阁,雍乐皇帝已经阅览了好多奏折,明代奏折分为题本、奏本,各有不同,顺朝简化,一律奏折。
很多事情内阁给出意见、司礼监通过,天正皇帝陈胤真便不置喙,等到翻看刘海东的奏折,天正皇帝道:“刘东升……朕记得此人素有直名。”
“主子万岁爷好记性!刘御史是小有直名的,前儿内阁议定,吏部文选司奏过,选为京畿道监察御史,不日就要述职了。”戴权谦卑而又谄媚。
明朝皇帝对待奏折,有很多“留中不发”。青朝不是这样,太祖、太宗、圣祖,已历三世,圣祖仁皇帝有训戒,奏折若不抄发,群臣可以群起反对,特别是死去的三位,和这位皇帝,都是自诩“励精图治、自比尧舜”,十分爱面子。
况且,刘海东这种直臣,和清官一样,皇帝若是胡乱处置,那不就是昏君吗?
海瑞大骂嘉靖,嘉靖也没有马上抓他,顾忌的便是这点,后来到底叫锦衣卫抓了,不过海瑞命好,嘉靖死了,万历年间又被放出来,张居正也认为海瑞不堪大用,束之高阁,放到南京养老去了。
“刘御史所参的贾珍,乃昔日宁国公曾孙,其祖父贾代化也有功勋,贾家小宗荣国府,和王子腾有姻亲关系……”戴权细声细气,突然自己掌嘴:“老奴多嘴了,以万岁爷的记性,怎么会不记得呢。”
戴权收了贾珍的礼物,所以提了这么几句,但也只是点到为止,为什么?贾珍又没什么权力,对他无益,当然,如果多送咱家十几万两“冰敬”、“碳敬”什么的,那咱家可以多说几句……
这个太监,和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一般,是天正皇帝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最是无情帝王家,因此皇帝对他们信任,天正皇帝先不说话,看看那几份九省统制王子腾的奏折,笑道:“王爱卿在帮朕整治九省兵备,你提醒得好啊,戴权,依你看如何处理贾珍呢?”
“万岁爷,老奴自是依万岁爷的圣明独断了。”戴权面白无须,笑得真诚:“哈哈哈……”
“你这老货!”天正皇帝被他逗得心情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