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有意思的是，牛眼泪原本是让普通人可以见鬼的。

但在这个世界上，却能遮挡李唯的视线，让他暂时看到正常状态的世界。

只是，效果很有限，多使用几次后，几乎都不起效果了。

当初李唯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寻找了一些牛眼泪试试，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些反效果。

采购了燃魂香所需的一些物资后，李唯返回了镇御司。

略微休息了一会，他便拿出了那位巫婆的卷宗，走到了关押巫婆的牢房中。

他要再接再厉，看看能否不依靠执念审问之手，审讯出巫婆的一些信息。

丙字三号房！

李唯看着盘腿，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念念有词的中年女子，头顶上冒出了好几个问号。

这是干嘛？

在牢房里还在跳大神？这巫婆竟如此的敬业？

“吴秀梅，自号乾达婆。三十七岁，海城府西南一带有名的巫婆之一。很多大门大户的人，婚丧嫁娶，都要找这位巫婆占卜行事...吃饭的手艺据说是请神......”

李唯回忆着卷宗上记录的一些信息，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这位乾达婆并没有见过海城府西南爆炸，与李子墨不同。她之所以被抓进来，是因为在爆炸案发生后，竟不顾海城府的警告，当众预言：爆炸是因为鬼神降临，这是鬼神对于海城府的神罚，所有人都会在不远的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打海城府的脸，不被抓起来才怪。

卷宗上被海城府罗列出来的也只有两个问题：

第一：怀疑其与爆炸案有关，需要审讯确认。

第二：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第一点很好了解，但是第二点...这明显是一个开放性命题。

按照李唯所理解，海城府之所以给出一个这样模糊不清的问题，绝不仅仅是因为怀疑乾达婆与爆炸案有瓜葛，海城府更想知道的是：乾达婆的预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往深了说，那预言，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海城府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认为乾达婆的预言有可能是真的？不，不对。如果海城府真的认定乾达婆说的是真的，那绝对不会把她押送到火炎村分部这里审讯。所以.......大概率是海城府原本是不相信这所谓的预言的。只是又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海城府的上层，有些动摇，却又不太相信，所以才会把这乾达婆抓起来，审讯一遍。”

李唯缓缓的理清了心中的思绪，虽然还有些地方想不通，不过已经不影响他对乾达婆的审问了。

不知道是不是就职了审讯者，拥有了执念：审讯之手的原因，李唯对于审讯罪犯越来越上心，似乎一日不审问就浑身难受。

并且每一次审问，不提强夺的问题，审讯的过程确实会让他念头通达，通体舒畅，执念强度也会有所增强。

难不成上辈子因为审讯而死，这辈子还真带上了审讯犯人的瘾了？

“乾达婆对吧。”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与审讯李子墨不同，李唯竟然与这位巫婆拉起了家常：“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搭理我。不过我在你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似乎是......似乎是我梦中所见的一尊伟大存在。”

“你见过它吗？”

李唯的话，让乾达婆嗤之以鼻，只见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完全漆黑，不见眼白的眼球，冷冷道：“呵呵，镇御司的狗崽子，你不用想着套我的话。之前在海城府我就已经交代了，对于那场爆炸案，我毫不知情。至于那预言，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是伟大的神给我的指引，我只不过把神的指引说出来罢了。众生愚昧，神又能拯救几个？”

说完，便再次闭上了眼，再也不说一句话。

果然，这种有信仰的家伙，是最难缠的。因为有了信仰，对于他们而言，亲情，友情，爱情，等等的一切人世间美好，对于他们而言都可有可无。

这也就造成了，这些东西也不会成为他们的弱点。

甚至死亡，都不会让他们产生动摇。

不过这种人李唯上一世见多了，那些邪教分子的变态程度，可比眼前的乾达婆有过之无不及。

李唯看着乾达婆，视线略微的向上移动，用一种呢喃，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有时候我也不信自己梦中所见。人怎么可能长着三头六臂，三面：一面慈悲，一面发怒，一面平静。而且每个手里都会拿着一柄武器，我还看到了有一条龙缠在他的身上...”

哗啦～

乾达婆直接站了起来，手脚上的镣铐发出哗啦哗啦的撞击声。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牢房的铁窗，面色中带着一丝丝惊骇与不可思议，道：“神...是神！不，不可能，你怎么能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