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思索着,该如何治理好韩国。
他原本精通黄老学说,信奉黄老之学,但想来想去,只有实行商君之法,才能最大限度让韩国强大,就像秦国那样,确保中央朝廷对各个地方的强有力掌控,打造出强大的军队。
“有子房兄,乃韩国之幸也。商君之法,必定能施行。”
对于张良,陈平甚是佩服。
两人又再喝下一爵酒。
张良道:“陈兄之能,不亚于良。在楚营却不能被委以重任,真屈才也!”
说罢,他摇头叹息。
他当然知道,项羽绝不甘于做个臣子,迟早要篡楚王位。但项羽可不是做君王的料。
昏君帐下,能臣、忠臣自然不会过得好。
张良认为陈平是难得人才,特意这么说。
陈平同样叹息一声,他在项羽账下,过得并不好。
对于如此难得的人才,张良可不会放过招揽的机会,进一步道:“韩国,会是陈兄用武之地。”
陈平不会轻易下决定,只是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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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首后的强冷空气,来得快,强度强,带来大范围强烈寒意,幸好去得也快。
十月份只是刚入冬,大多数情况下天气还不算严寒。
几天后,天气重新转晴,雪很快消融,气温回升。
关中和中原大地,继续着秋收。
这天,子婴跟尉缭一起,来到了咸阳北面十几里处,这里有大片的农田,目前已有过半的庄稼收割完毕。
放眼望去,到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有人负责收割、脱谷粒,有人把一袋袋装好的谷粒运回去。
对于动员官吏、工匠下田帮忙,有明确安排,重点挑选家中无男丁的进行帮助。
子婴来到一处农户的田地上。
“拜见大王!”
王驾到来,忙碌中的农户和官吏都停下手来,齐齐拜见行礼。
“前年作战失利,大秦男丁损失数十万,大秦之官、吏、工匠,皆要下田帮助收割粮食。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例外。”
子婴虽然没尝过干农活是何滋味,但肯定是很辛苦,必要的作秀还是要做做。
大王要亲自下田,很是振奋人心。
子婴了解到这家农户状况后,接连摇头,实在太惨了。
这家人中,有五十多岁的老奶奶,有三十多岁的媳妇,还有只有几岁的孙子孙女。
老奶奶的男人、儿子,都是从军战死,连最低级的爵位都没有捞到。
老人和媳妇两人,每天起早贪黑干活,艰难养育两个小孩。
两人皆是饱经风霜的面孔,皮肤黝黑而粗糙。
“老人家,你家的男人,是为大秦而战死,朝廷不会不管你们,每年夏收、秋收,朝廷都会派人来帮助你们,直到孙子长大。”
尉缭任丞相后,开始实行这个措施,对家中无成年男人的农户进行帮扶,责任到每个乡。
这两天,专门有两个小吏,来帮助这家收割庄稼。
老妇人和媳妇都很是感激。
“谢大王!谢朝廷派人帮忙!”
子婴道:“今天,寡人和丞相都来帮你家收割庄稼。”
子婴今天特意穿上短打,是为了方便干农活。
他卷起衣袖和裤管,脱鞋下到田里,接过镰刀。
“大王,这样割!”
立即有吏员过来,讲解如何割庄稼。
子婴试着弯腰,锋利的镰刀在手中挥动,“沙沙沙”一蔸一割,一把割六七蔸,把一把一把禾堆在田里,这个过程称为割禾。
子婴的动作很慢,割得也不太好。
跟随前来的朗卫们,除了四人专门跟在大王旁边,其他都在田地外围,朗卫大部分也是农民出身,对于收割庄稼自然熟练得很。
大家看着大王割禾,对于这个干农活的“菜鸟”,没有人敢嘲笑。
割禾不久,子婴就觉得有些累了,本来天气有些冷,这时已经开始出汗。
一直要弯腰,实在是不舒服,并且禾叶触碰到手脚皮肤时,会导致皮肤发痒。
尉缭同样在割禾,也不太熟手,本身尉缭就不是农民出身,秦王政十年从魏国来到秦国,一直都在做官,担任丞相前从未干活农活。
割禾由男人负责,老妇人和媳妇负责脱谷粒。
干了小半天,子婴挺累的,不仅仅是体力累,脸上、手、脚都很痒,衣服都脏了,有时还要被蚊虫叮咬。
“太难了!”
子婴不禁发出感慨,亲身经历才有体会。
在古代时,科技落后,无论是农业、手工业,全部都是靠人工劳作。
现代割禾有收割机,脱谷粒有脱谷机,脱谷壳有碾米机,种植庄稼大多数流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