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目摇摇头,再道:“李左车要保命,除非从西边山林逃跑。”
韩信道:“这就对了!敌军粮食不多,人越多,就消耗越大,人越少,就能坚持越久。若此时敌军全军进山逃跑,必定大部分会饿死在途中。李左车要让士兵都拼得差不多了,才会从山林逃跑。向北面的秦军拼死进攻,是折损兵力的最好办法。我们不能在此等着。”
范目完全明白了,敌军还有不少人,不能把杀敌的机会全部都给了王元,韩信要主动进攻,争取杀更多的敌兵。
但是,敌军在陇西道道路上,沿途挖了不少陷阱,秦军必须逐步搜索,填埋陷阱,主力部队才能再进军。
道路两侧山岭固然可以进军,但速度慢上不少。
韩信军的进军速度,被明显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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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西部,洛阳南边近百里处。
这里有大村落,本乡的乡衙就在村落旁边。
七月底这天,发生了意外情况。
“秦军来了!秦军来了!”
乡衙的官吏,村落村民都惊慌起来,官吏匆忙逃出乡衙,逃到背后的山上。
听说秦军不侵犯百姓,对韩兵和官吏却不会客气。
村子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这只是听说而已,谁敢保证秦军不会抢掠杀人。
由杨喜率领的骑兵,大摇大摆地进入乡衙。
乡衙中有一些食物储存,有腌肉,还有待宰的家禽。
秦兵们取出食物,在灶房里烧火做饭。
“弟兄们,吃!”
杨喜和军官们在乡衙屋内吃着,大鱼大肉吃得津津有味。
五个军候跟杨喜一桌。
军候朱贵笑道:“听说在韩国,皇帝韩成就是傀儡,一切由张良说了算,咱们在韩国肆无忌惮,肯定得把张良给气死了。”
军候余州道:“来到韩国,抢得很过瘾!”
杨喜带兵来这里,目的是袭扰、制造恐慌,骑兵也不适合攻城。
各地的城池固然是无法攻下,各地守备力量薄弱的乡衙,成为了主要劫掠目标。
骑兵固然不能杀害、劫掠百姓,要是遇上韩兵、官吏,可就不会客气了。
自从进入韩国后,累计劫掠了超过十个乡衙,凡是来不及逃跑的衙役都被杀死。
只要没有敌兵前来,杨喜都会和部下在乡衙大吃一顿,带上一些干粮才离开,在走之前,把乡衙一把火烧掉。
进入韩地后,因为可以到处劫掠,杨喜和部下们,虽然大多数夜晚都只能在野外就地躺下睡觉,却过得很爽。
在乡衙院子,摆下许多桌子,士兵们在这大吃着。
乡衙门外有士兵在巡逻警戒着,当院子里的士兵吃过之后,再与这些士兵轮换值勤。
乡衙旁边的村子里,村民们透过门缝、窗户观察庭院这边的动静。
他们看到了庭院外站岗巡逻的秦兵,还看见乡衙灶房烟囱冒出的炊烟,听到了秦兵们吃喝说话声。
村民们有些惊恐,要是秦兵冲入村子抢掠或杀戮,他们是无法抵挡的。
巡逻的秦兵时而会向村子里望来,他们似乎看见了探头向这边看来的村民,对此没有理会,也没有进村搞破坏。
许多村民在小声议论起来。
某户农户家中,一家几口时而观察秦兵动静,时而交谈着。
这一家人,既愤怒,又悲戚着。
少年悲愤道:“秦军太可恶了,侵犯我韩国,来到乡衙肆无忌惮。爹爹又回不来了!呜呜……”
老汉流泪道:“你爹爹从军去打暴秦时,我就担心一去不回。”
儿子先死了,白头人送黑头人。
这几人在昨天刚听人说,攻秦的西路军在陇西已全军覆灭了。
少妇害怕起来,道:“要是秦军劫掠杀人,我们都完了。”
老汉道:“听说秦军只杀士兵和官府的人,不杀百姓,不劫掠百姓。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少妇道:“要是在以前,全天下只有一个秦国,就不会再打仗了!良人就不会死了!”
她听说,匈奴人把南边的人称为“中原人”,她曾想过,要是像在始皇帝时期那样,天下就只有秦国一个国家,普天之下皆为秦人,中原人就不会再打中原人了吧!
老汉怒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韩国重新复国前,暴秦要打百越、打匈奴、造长城、阿房宫,还不是死很多人!暴秦残暴,六个国家的人都很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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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衙内,官兵们吃得七七八八了。
“这顿吃得不错!”
满嘴油腻的杨喜摸摸肚子。
随后,秦兵在乡衙进一步搜刮着,搜出一些韩国钱币-布币,这些布币,都会被平分给士兵们。
今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