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气呼呼的回到后堂,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竖子不足与谋,好端端的自己人内讧了起来,看来要想成大事,这些人是不可靠的。
“老爷,您也不必生气,那些人懂什么啊,不过一些鼠目寸光、胸无大志的书呆子罢了!”
能给内阁元辅当十几年管家的人,眼光自然不会差,看人还是看的几分准的。
“你也不要在这里幸灾乐祸的打趣了,毕竟与老夫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管家笑眯眯的说道:
“老爷教训的是,我着嘴巴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老是关不住!”
“老夫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
“老爷放心,院中各个角落我都安排人盯着了!”
人老成精,更何况叶向高以前还是堂堂的文官之首,基本的防备还是有的。
“嗯,那就准备酒菜吧,只待又元兄他们来了!”
叶向高已经和缪昌期约好了,今晚他会带着朝中的东林骨干来拜会,主要还是要商议如何“劝谏”陛下。
……
“皇爷,昨晚的密报,叶向高已经进京安顿好了,昨日下午那些生员士子还专门去拜会了他,只是没待多久就走了!”
“这份奏报是那缪昌期和叶向高的谈话内容,他们相约今晚再次会面,还有朝中的那些东林党人!”
朱由校看完冷笑,这些人果然还是老一套,真是没一点长进,总是以为人多就力量大,看来是万历年间的仁慈把他们惯坏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呢,可惜朕不是神宗皇帝,这一套不管用。
反正朕有的是时间,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最好把阵势搞大一点。
“今晚他们所说之事要一字不差的全部记录下来,人也要盯好了,每天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全部都要仔仔细细的!”
魏忠贤躬首道:
“皇爷放心,奴婢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这些人一个也漏不了!”
“嗯,要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朕可是要把这些鱼全部钓出来的!”
“刘一燝和袁应泰审问的如何了?”
魏忠贤躬身道:
“那刘一燝还是老样子,不管怎样就是不松口,并扬言是奴婢等蛊惑帝心,谋害忠臣,只求皇爷赐他速死!”
朱由校没想到这刘一燝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了,这么有气节,果然这些位高权重的士大夫还是非常爱惜自己的羽翼的,在他们心中,名望就是他们的生命。
“那袁应泰呢?”
魏忠贤又道:
“禀皇爷,那袁应泰倒是有自知之明,刚进诏狱还没等奴婢用刑呢,他就全盘托出了!”
“只是据他的交待,他并没有掺合京师之事,他只是与张鹤鸣他们合作了一次,将熊廷弼赶出辽东,而且据以往那些东林党人的罪证来看,那袁应泰说的好像确是实情!”
以朱由校对这个时代文官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袁应泰能有这么高尚?
他如果有这么清高,那么为何只口不提辽东?这个时代没人比朱由校更清楚辽东的猫腻了,虽然现在没有吴三桂祖大寿这些土皇帝。
但是自李成梁养寇自重开始,辽东军阀势力就一直尾大不掉,那些但凡家里有点实力的将领,哪一个不想成为第二个李成梁?
辽东可是水深的很,要不是还有熊廷弼这一干能臣在压制,朱由校都怀疑自己的圣旨出了关还有没有用。
朱由校沉声道:
“现在回去立刻严审,袁应泰一番逗三岁小孩的话就把你哄的团团转,朕以前发现你还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提督了东厂把脑子也提走了?”
魏忠贤一听便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恐慌的说道:
“皇爷息怒,求皇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不辱圣命!”
“这个事要是你做不好,那朕就换个人来,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退下吧!”
魏忠贤激动的连连磕头道:
“谢皇爷天恩、谢皇爷天恩!”
然后直接一路跪着倒退了出去,站在一旁的王朝辅看着可是舒服的不行,你这狗东西也有今天。
王朝辅和魏忠贤的明争暗斗朱由校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也不打算去管,就顺其自然,在他看来,有个竞争对手更好一点。
朱由校处理完政事以后,便去外殿研究沙盘了,经过阿海来和张彧这么多天的精心制作,关外的地形、部落地点、险要之地等大致情况已经全部标明了。
朱由校每天都会来研究,怎么才能顺利的打好这一仗,而且自己还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而魏忠贤退出去后脸上显露出满脸的狠厉表情,一下乾清宫的台阶,立马飞奔往诏狱而去了。
袁应泰,这次咱家不把你的皮扒下来咱家跟你姓,还有那个刘老头,不是想留个好名声嘛,咱家要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你的丑态。
魏忠贤一进诏狱大门,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