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漠南平原上,脱里海率领着他的部众正在纵马飞速的行军,他们一人双马,手握弯刀,马鞍两侧放着弓箭。
这些生长于马背上的男人根本不知道累,他们骑术之精悍,冠绝古今,或许也只有他们的先祖比他们强。
这也是为什么被称之为铁骑的原因,他们代表了游牧民族的最巅峰,已经是无人可以超越了。
“禀首领,关内探子回来了!”
脱里海立刻挥手停下,待得那探子行色匆匆的赶到以后,立刻禀报道:
“首领,明军的动向奴才已经全部清楚了,他们已经兵分两路出关了,一路从张家口出,一路从古北口出。”
“奴才在宣大之时,亲眼看着这两镇兵马集结了,领兵的人是明朝的一个大官,叫王在晋,明皇以他为宣大总督!”
这段时间正是互市最热闹的时候,这么大规模的兵马调动,而张家口就是一个重要的互市地点,不要说这个时候了,就是在平时,这也是一个蒙古和明朝交易地点。
不然那些晋商凭什么做的这么大?最关键的是他们掌握了张家口这个最重要的集市,这里是朝廷指定合法的,他们只需要把周围那些官员拖下水,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次朱由校搞这么大阵势肯定是人尽皆知的,况且他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宣传者,朱由校要的就是这个声势,就是要人尽皆知。
“这一路有多少明军?都是哪里的兵?”
“听说都是宣大的边军,那个什么总督麾下有几千的京兵,足有七万人啊!”
而脱里海冷哼一声说道:
“七万?明军总共不过十万人而已,这一路兵马就去了这么多?肯定是他们耍的阴谋诡计,想要迷惑我们。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回来复命之前,那张家口已经被锦衣卫接管了,说是什么战时管制,保证大军的后勤,而宣大军又已经发兵了,奴才不敢久留。”
“那另外一路有多少人?领兵的将领是哪一个?还有,那明朝的皇帝在哪一路?”
这名探子跪声道:
“回首领,这个奴才不是很清楚,奴才只打探到了这一路,那一路兵马奴才并不清楚,奴才也是回来的路程中道听途说的。”
“真是废物,连个消息都打听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这探子连忙求饶,在满是沙石的地上连磕几个响头。
“首领,奴才虽然不知道另外一路明军的动向,但是知道那皇帝的行踪,关内的汉人都在说,他们的皇帝就在密云坐镇指挥全军。”
一听明皇的位置,脱里海顿时两眼放
“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你敢为了自己不受鞭子而骗我,你可要知道后果!”
这探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首领,你就是借一百个胆子给奴才,奴才也不敢啊,奴才说的句句属实,首领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再去探查一遍!”
“谅你个狗奴才也不敢,行了,滚吧!”
待这个探子走了以后,脱里海沉思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要派亲信去看看。
对着旁边两个亲兵说道:
“你们两个换上最好的战马,去关内查看一下,要确定那小皇帝和所有明军的动向,快去快回。”
“喳!”
……
“快点、快点、快点,一个车轮子怎么要修这么久,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名羽林军千总正在骂骂咧咧的对着手下人骂道,他是总理衙门任命为此次押粮的押粮官。
任务是将这两万石军粮送往张家口,他们昨天才从密云城出来,没想到今日就发生了这种事,三辆马车的轮子全坏了。
过两天天就是交粮的日子了,这要是误了时辰,回去以后,执法队不得打脱自己一层皮?
旁边一名身着官服的文人出来说道:
“行了行了,这出点差错也是难免的,你骂他们有什么用?此时不可急也!”
这千总并不买他的帐,没好气道:
“这前线的粮草可误不得,陛下可是有明令旨意,要不惜一切保证大军之后勤,否则相关之人全部治罪。”
“陈大人,要是真的误了时辰,你作为监粮官,恐怕也是罪责难逃啊!”
原来此人就是户部主事陈所学,前些日子他欲闯宫差点被卫士当乱贼斩杀,为此他后怕不已。
然后以此为由头向王象乾申请戴罪立功,言称自己有罪,陛下回来恐怕不会发给他。
王象乾见他态度诚恳,加上年纪大了,也就生出了仁慈之心,刚好他又是户部官员,便准了他的请求,让他担任此次的监粮官。
实际上他只是借口出京师而已,他都已经在策划谋害皇帝了,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罪名?
今日这事也是他一手策划造成的,为的就是暂时摆脱大部队,他好派人去关外联系林丹汗。
前日在密云城之时,贴身大太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