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只觉得自己没看清,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看着眼前这不到三千的蒙古骑兵,实在是不敢面对刚刚已经发生的事实。
“大汗、奴才请罪!”
林丹汗麾下的几个千户长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道。
“几个废物,我看你们是失去了利爪獠牙的犬狗,蒙古勇士的威名被你们一扫而尽!”
林丹汗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否则他的威望将在其他部族的首领面前在打一次折扣,有时候,替罪羊是必须的。
几个千户长不敢作声回应,只得跪在地上低头沉默。
“大汗,依奴才来看,是我们低估了明军才会造成的,这领兵之人看来并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人!”
脱里海的话林丹汗又何尝不知?只是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击败这股明军了。
他只得暂缓进攻,令各部分散开来,将明军重重包围,再寻破敌良机。
只是他更想围困住明军,等到他们粮食吃完,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出击,但是他不会对那些首领说的。
而他又哪里知道,王在晋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所带的行军粮,足够这几万人食用十来天的,而且明军背靠一条大河,更不存在缺水的情况。
等到十来天以后,恐怕杨嗣昌的援军也早已赶到,到时候林丹汗想击败明军更是痴心妄想。
两军就这样在白河湾僵持着,明军严防死守,绝不出阵一步,而蒙古骑兵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明军的车阵,没有人敢妄动刀兵。
“禀台台,老奴大举入寇,建州的八旗奴兵已全部出动,沈阳已经被老奴的正蓝旗、正红旗包围,大有攻城之势!”
听到夜不收的汇报,熊廷弼并没有满心焦急,而是淡定的和辽阳众将说道:
“区区两旗人马就想攻打我沈阳重镇,这野猪皮也不怕把牙磕烂了,野猪皮也领兵这么多年了,他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总是想着围点打援这一套!”
虽然熊廷弼说的极为轻松,但是下面的辽阳将官可不这么认为,巡按御史张栓上前说道:
“台台,老奴虽然只是派遣两旗人马欲攻沈阳,但毕竟已经倾巢而出,如被其找到破城之法,几万奴兵齐攻沈阳,该当如何?”
熊廷弼大笑两声,挥挥手道:
“别说几万人,就是给他十万人,短时间内也妄想踏入沈阳一步,如今的沈阳将勇兵精,虽然只有两万多将士,守城已是绰绰有余!”
熊廷弼并不是盲目自信,沈阳经过他的严厉整顿,那些贪生怕死、畏敌如虎的人已经全部驱除。
而且沈阳的所有流民,不管是汉人还是其他部族的人,只要不是原住民,不是被杀就是被赶出来城。
那里又有陛下派遣的锦衣卫驻守,老奴惯用的里应外合伎俩也无处施展,可以说固若金汤!
熊廷弼也明白明军野战是决然打不过八旗兵的,所以他临走之时,给贺世贤和尤世功下达的军令是死守,就算是整个辽东都失守了,也不准出城一步。
沈阳有大量的火器和大炮,又囤积了不少粮草,也不怕老奴的围困之计,只要明军不出城,老奴想攻下沈阳?只能做梦!
“台台,我们是否应该有所行动?”
游击将军祖大寿上前拱手道。
这个时候的祖大寿还很年轻,职位也不高,几个月前才托关系搞到了一个游击将军的位置。
他此时也还是一腔热血,还并没有后来那种的满脑子军阀思想,他非常想要在辽东建功立业,成就威名。
熊廷弼看了这个年轻将领一眼,心慰的说道:
“确实应该有所行动,传本官将令,收缩全部兵力,集中至辽阳城中,全城戒严,不管何人,没有本官的手令,不可出城一步!”
“老奴如此大规模的用兵,他的目的绝对不止是沈阳,各部将官都要做好准备,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一场大战爆发!”
“按察使司撰写公文,发布告示以平百姓之心,从今日起,巡逻兵丁加强一倍,城中各个角落都要了如指掌,免得有居心叵测之人借机闹事!”
说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场的文臣武将,他对于这方面可是最为防备的,老奴能攻下铁岭开原这些重镇,内应居功至伟!
而祖大寿却非常不解,他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出城迎战老奴,怎么好像曲解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也不敢继续说什么了,虽然他们祖家世代将门,在辽东根深蒂固,但这时的他不过一个年轻的新晋将领,而且身上寸功未立,在这里人微言轻。
辽阳正在紧急大动员,而不距辽阳不足百里之地的奉集堡此时可谓是风雨欲来。
努尔哈赤派遣正红、正蓝两旗围困沈阳,是想试探一下明军,如果明军敢出城野战,那他就集优势兵力歼灭,然后伺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