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过慎重了,朕问你们,陕西平凉府去年呈报了多少打造和出库的火器?大司空,可否给诸位说说?”
宋应星沉思一会说道:
“禀陛下,各类火器总和,不足千支!”
朱由校淡淡说道:
“你们都听见了吧,不足千支!”
“好,朕就算它一年有一千支,诸位想一想,平凉府有多少卫所,有多少军队,一个驻扎了几万人军队的府道,一年就打造了一千支,十年才一万支。”
“而且这些火器不是被偷工减料就是随意打造,军队根本不能用,有与没有,有有何区别呢?”
“大司马,你是兵部尚书,对于各地的军队实况你是最清楚的,朕说的是否是实情?”
坐在离辇门最近位置的王在晋拱手说道:
“确如陛下所言,兵部每月都要收到全国各地卫所和军镇的呈书,除了索要粮饷以外,其他都是请求朝廷能够发放武器装备的,臣有时觉得甚是烦人。”
朱由校抿了抿嘴巴,心中暗道,还不都是你们这些文人的前辈们干的好事,非要跟皇帝对着干,生拉硬拽的把卫所军权从五军都督府抢了过来。
“所以你们知道朕为何会有此想法吧,实在是可有可无啊。”
皇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光启和宋应星也无话可说,他们位居中枢也有一段时间了,本以为已经基本了解国情了,没想到他们发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难怪陛下要如此严刑峻法,看来实在是形势逼人啊。
朱由检又与大臣们讨论了一番治国安民方面的内容,说到这里,宋应星一改常态,就如一个话痨一般。
他对于军备火器之事不如徐光启、毕懋康等人擅长,但在这方面,他又比其他人强出许多。
尤其是农业,不管是稻米还是小麦,只要是农作物,他随口就能说一大堆,连一向较为自我的王在晋都露出了敬佩之色。
这一路上,偌大的龙辇基本上只有宋应星一个人的声音,其他几位时不时的插了一下嘴,而朱由校,只是目不转睛的静静听着宋应星的各类科普。
此时的他冒出一个想法,以后自己的儿子一定要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