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还未走出辽阳城的管控范围,就已经被李松平所率领的一万骑兵给追上。
老奴当机立断,命自己正黄旗的一个固山额真带领两个甲喇准备阻击明军,自己则带领大部队继续撤退。
要是按照以往,老奴肯定是丝毫不犹豫的就率兵迎战了,但今时不同往日,纵使他占有极大的兵力优势,也不敢冒然行动了。
自那小皇帝登基以来,整个明国简直大变样,明军的战斗力也提升了很多。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小皇帝居然有手段可以直接绕过那些官员,将粮响直接发放到底层军士手中,这可是大收军心的举动啊。
虽然发的也不是满额,但比原先的两三成可是多了去了,军士们至少可以勉强糊口,有盼头了。
明军的武器装备也在肉眼可见的更新变化,他们不在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铁片甲,拿的也不是卷刃和生锈的破烂,而是能一击破甲的利器。
而最令他担忧的是,此次攻打辽阳时,和那小皇帝的亲军交手之战,可以说深深的忌惮。
今日着实是让他震惊不已,想不到那小皇帝手中还有一支战斗力这么强的军队,尤其是他们的火器,威力之强、范围之广,他可是前所未见。
他战无不胜的八旗儿郎如此猛烈的攻击,居然不能撼动他们丝毫,这是他与明军交手以来从未有过的。
就连一直被他深深忌惮的熊廷弼,他所率领的军队也不能如此。
而那些火器也让他陷入了沉思,他当年在李家时,也特意找机会了解了一番明军的火器,在他印象中,没有这么厉害的火器啊。
他近些年来和明军的交手不在少数,也从来没碰到过这般的火器。
看来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低估了这个才十七岁的小皇帝,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干了这么多事,还能保各地不生乱。
正在老奴一筹莫展时,一个建奴的斥候从后面急匆匆的飞报而来。
“大汗,那股明军还在紧紧咬着我们不放,我们一停他们也跟着停,我们行军他们也维持同样的速度,不攻也不退!”
“父汗,就让奴才带领儿郎们去灭了这些明狗吧,让这些明狗知道,我大金仍然是所向无前的,也省的他们跟在屁股后面烦人。”
暴躁的莽古尔泰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上次攻略沈阳损失惨重,这次袭击辽阳又是无功而返,而这两次,死的最多的就是他正蓝旗的人,他身为旗主,怎么能不气。
奴儿哈赤立刻不快道:
“身为旗主,首先就要学会沉住气、冷静分析,而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更不应该满身暴戾之气,应当时刻保持清醒。”
见奴儿哈赤有动怒的意思,莽古尔泰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并没有反驳。
可谁都没注意到,在老奴提到首领两个字的时候,黄台吉的拳头微微握紧,表情明显不自然。
而老奴有何尝不是跟他一个想法呢,而且他脑海中有了另一个想法,如果能够击败明军的追兵,攻取辽阳则还有机会。
他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莽古尔泰,带着你的正蓝旗先行出发,如果本汗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是一处山谷,有密林可做掩护,你们就在那里布下伏兵。”
“代善,黄台吉,你们二人立刻抄附近的田野和小路,全速回攻辽阳,到了以后,就令人在城下大喊明军全军覆没,扰乱他们的军心,如时机成熟,可发兵再攻辽阳!”
“奴才明白!”
代善和黄台吉立刻点齐自己所属的一旗将领,然后将旗帜隐藏,上万个披着红色盔甲和白色盔甲的骑兵从军阵中策马而出。
老奴转过身来,又对着刚刚飞报的斥候说道:
“叫赖慕布的人全部撤回来,然后你火速赶往沈阳与阿敏会合,告诉阿敏,立刻率兵撤退,往本汗的方向靠拢!”
“嗻!”
正面硬碰硬的胜算既然不大,那就用老办法,半路伏击,这一招他可是屡试不爽啊,明国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将领,不管你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将领,大多败在他这招手上。
老奴为了麻痹明军,特意从其他三旗各自抽出了一个甲喇的旗兵,并将所有的旗帜也留在此处,防止明军将领生出疑心。
等明军赶到时,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气氛微妙的对峙在这条官道之上。
李松平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因为他在千里眼当中不止看到了正黄旗和那面代表野猪皮的旗帜,还看到了野猪皮本人。
在他看来,只需要死死的盯住野猪皮即可,其他的那些奴酋根本不足为虑。
两个时辰的时间,老奴为莽古尔泰争取了充足的准备时间,接下来,只需要稍微指引一下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看到建奴突然开拔,李松平立刻下令紧随其后,死死咬住不放,与建奴始终保持不超过三里的距离。
等快要靠近建奴埋伏的那片山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