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点问题啊。”古寻饶有兴致的抱着胳膊反问道,“一群大夫,有什么可算计的?”
在这个时代,医术靠谱的大夫地位不算低,即使是嬴政这样的君王一般都要对其礼遇有加,但是,就如太医令黄山所说,大夫始终只是大夫,能做的只是治病救人而已,朝堂纷争离大夫相对而言要遥远的多。
嬴政不紧不慢的缓声回道:
“寡人当然不会去算计太医院的医官,不过是借先生的存在,防备一下仲父。”
“你难不成还担心他买通太医害你?”古寻皱了下眉头,觉得吕不韦不至于蠢成这样吧……
“照理说,仲父自然不会做这种不智之举。”嬴政声音低沉了三分,目光也变得有些悠远,似乎注意力已经飘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但是……照理说他更不应该会杀我。”
“况且这也只是随手而为,寡人主要还是想给先生一个合适的身份自由进出王宫。”
“行吧。”古寻咕哝了一下嘴,没有再多问。
本着医者仁心,他才多嘴问几句,免得那群老大夫被莫名扯进乱七八糟的漩涡里。
“先生应该见过太医令黄山了吧?”嬴政继而突然问道。
“呃……当然见过了。”古寻一点头。
“先生对他有什么看法?”
“呃……我就见了他一面,聊了两句而已,没什么看法,不过他对太医院的认知倒是足够清晰准确。”古寻沉吟了一下,简单的回答道,跟着反问了一句,“你问我这个,是因为他是吕不韦提拔的人吗?”
“……不完全是。”嬴政考量了一下,如是回道,“一个医官,终究不值得关注……”
话说了半句,嬴政的脸色突然阴沉了几分,声音含糊的继续道,“不过,在太后离开王都,移居雍地之前,太医院曾经意外亡故了几个女医……”
女医,一般就是负责给有身份地位的女性贵族看病的,如今没有礼教大防,但是能够避讳还是要避讳一下,当然,如果没有条件,或者女医的医术水平不够,那也无所谓,该上男人上男人。
太医院自然是有专门的女医,而太后赵姬在不必要的情况,肯定是找女医给自己诊治,所以……她们的死因很明确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盖聂不作声响的安静抱剑站在后面,双眼微阖,半睁不睁,好似睡着了一般,努力的当个透明人。
赵姬的事,嬴政当然不会主动和任何人说,盖聂也不例外,所以他至今仍不知道当日嬴政暴怒的具体原因,但是大致能猜到八成和赵太后有关。
此时一听好像还牵扯到了太医院的大夫,盖聂心中的猜测越发不好,实在不想继续听下去。
他倒不担心嬴政会为此灭口,但是吧……牵扯到上司的亲娘,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就算双方心照不宣都不说,心里也难免隔阂。
“呃……你是还要再确定一下我之前说的那件事吗?”古寻听嬴政这么说,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想从太医院那边查证自己给出的消息。
嬴政闻言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为了确定,先生的话寡人当然是相信的,况且……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寡人只想知道这件事宫中是否还有别人知晓……身为太医令的黄山,无疑是最有嫌疑的人。”
“这样啊……”古寻觉得嬴政会不自觉地试图探究有多少知情者也算正常。
这事不管摊谁身上都挺糟心的,哪怕是未来的始皇帝也不例外,反正古寻自认是体会不到当事人的复杂心情,嬴政有些无意义的操作也可以理解。
“照理说应该不知道吧,黄山一介大夫,倘若知道的话,吕不韦肯定不会留活口的。”古寻沉默了一下,有意略过了上面的话题,转而说回太医令黄山。
“寡人明白,所以只是随便问问,反正也无事可做。”嬴政语气沉闷的回复道。
“无事可做?”古寻不解道,“不用处理政务的吗?”
“呵。”嬴政闻言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闷哼,似乎有些自嘲的意味,“但凡重要的政务,仲父都不会交给寡人处理。”
“寡人如今每日要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为已经做好批复的公文盖印罢了。”
“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在咸阳宫中待着呢?”
“呃……不在咸阳宫,在哪啊?”古寻对嬴政最后一句话很不理解,不管你亲没亲政,人不都得待王宫里吗?
嬴政也有些习惯古寻偶尔的不懂常识,随口解释道:
“处理政务,包括早朝,一般都在章台宫中。”
“???”丈育古寻只能一脸问号。
为什么好好的要在另一处宫殿中干活呢?
嬴政看着古寻的疑惑,没有继续解释,他是君王,不是回答问题的策士,这是李斯该干的活。
实际上原因很简单,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