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这时候,已经成功的被机关朱雀接住了,然后绕着崖壁飞了半圈,确保没人能看见之后,再度振翅高飞,冲上高空其实也没多高,这只机关鸟虽然在古寻看来一点也不尊重现代物理学,但至少还是有那么些许的底线,那就是飞不高,在风力足够的情况下勉强可以上个山,不像古寻御剑,在不考虑氧气的情况下上平流层都没问题。
古寻看着身侧有些狼狈的雪女,咧嘴笑了笑,“好了,到此为止,你的事算告一段落了。”
雪女刚上来,有些诧异机关朱雀上竟然这么暖和,但是第一时间也想到了古寻身上,又恢复了平静,此时先反手收起了古寻送给她用来应敌的碧玉青笛,对着古寻一欠身,“这几日,多谢古大人的照顾了。”
“没什么,提供一个住所而已。”古寻摆了摆手,没有领情的意思,这几天他确实就只是提供了一间房,其他再没管过,吃喝都是雪女自己搞定的。
“事情了结,我也该走了。”说完这一句,古寻也就告辞了,虽然对机关城颇为好奇,但是还不必着急现在就蹭飞机过去。
荆轲闻言一抱拳,“那就此别过了,古先生,如果有机会,下次再见面,我还请你喝酒。”
雪女则没有再说什么,脑海中闪过几个自己也不明白的杂念,朝着古寻盈盈一拜,算作辞别了,那支原本打算用完就还给古寻的玉笛,也被她默不作声的留了下来。
古寻自然不会去考虑什么笛子的问题,朝二人点点头,便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机关朱雀,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荆轲等人还没来得及感慨别离之类得情绪,就先被又一次灌入全身的刺骨寒风给扎得一激灵,而本就穿的清凉稀少的雪女即使有着一身冰寒属性的真气可以化解寒冷,也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冷给冻的不轻。
不论燕王喜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反正在官面上,他兄弟雁春君被杀这件大案算是解决了,凶手穷途末路,无路可走,选择了跳崖自尽,人死了,通缉令自然也就撤了。
虽然燕王喜感觉有些不对味,但是他既然为了维护身为燕王的颜面而选择了就此结案,那通缉令就必须撤掉,否则通缉一个燕国朝廷钦点的死人成什么样子?
古寻对此更是不关心了,雪女的事已经了了,他除了将人记在冰魄剑主末席候选人的位置上以外,就没有其他需要在意的事了。
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大夫的本职工作坐诊了。
虽然制定了稍微系统化的泛用性药方,但是这不代表那些感染的伤寒的病患就不需要大夫先进行诊治了,望闻问切,该做的还是不能少,只不过他只需要根据诊断的结果判断一下染病程度,然后直接发药就完了。
总体而言,实际过程已经极大的简略化了,具体到实际操作中,就是寻常大夫要花个一刻钟甚至小半时辰才能完成诊病,开药的时间,被他压缩到了三五分钟之内,当然,仅限于伤寒病。
当然,这一波免费看病,墨家到底是费了大力气的,古寻也没有不要脸的揽下全部功劳,治病的场所是墨家的地盘,负责发药的也都是墨家的游侠,这些城中百姓都是有了解的,心里清楚做慈善的都是谁。
一共花费了五天时间,药材全部耗尽,古寻也就停止了这次场坐诊,期间他也看了一些其他类型的病人,不过只是开方子,免费的药就不用想了。
总的来说,还是挺累的,五天时间里他差不多诊治了一千多人,平均每天二百人,几乎从早到晚不消停。
这些人不全是蓟城城中生活的百姓,还有一些蓟城之外的人,对于这些人而言,免费的药物更是救命的东西,所以才会在一座总人口不过几万人的城池里,硬是接待了上千名病患。
这番动静自然又引起了燕王喜的注意,尤其是古寻这个秦国国师竟然和墨家勾搭到一起,更是让他心里怀疑归根究底,还是雁春君的死让他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总在各种怀疑,毕竟堂堂一个实权封君,怎么会如此简单的被一个舞姬给杀了?
虽然实际上,雁春君就是单纯的死于好色,其实没啥阴谋,阴谋算计是后面救人,跟杀人无关。
心思有些活泛的燕王喜到底坐不住了,打算正式的宴请一番古寻,可惜没等他邀请函下达,目标就先一步走了。
秦王政十年,十一月初,大雪。
正好这一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正好这一天蓟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一场不大不小的风雪。
飘荡的雪花淹没了整座蓟城,彻底将这座城池化作一片白茫茫大地,不过任何人看见这个样子的蓟城都会不由自主的认为,这就是它应该有的样子。
古寻没有遵照寻常百姓下雪不出行的原则,兀自驾驶着心爱的宝马车,在天还没大亮的时间,就悠悠荡荡的驶出了蓟城,咕噜作响的车轮压过街道上的薄雪,留下一层清晰可见的车辙。
自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