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深感欣慰。
顺便一说,因为张良算是走韩非那一重关系进的儒家,所以荀子拍板把他算作韩非的师弟,和伏念他们同辈论处。
当然,荀子并没有收他为徒,按身份和伏念他们一样,算师侄。
可惜好景不长,伏念高兴了好几年之后,终于高不兴了。
张良开始不那么安分,有着朝他的前辈韩非发展的趋势。
不过相比肆无忌惮的韩非,张良做事要稳妥的多——无论干正事,还是干坏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反而让伏念更为头疼,因为他鲜少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教训自己这个师弟。
就像今天这一回,哪怕伏念心里清楚张良肯定是背着他又不知道在搞什么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却也无从指责,最多时候提醒他以后记得准时。
根本不痛不痒。
轱辘辘……
马车轮压过石砖的声音打断了伏念心里的盘算,重新将他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只见三架豪华机关马车正在不知凡几的兵将簇拥下,缓缓靠近小圣贤庄。
一旁的树木丛中,隐约可见缝隙中露出四颗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正观察着小圣贤庄的门口。
占据了大半座山的小圣贤庄,理论上尽可能的保留了山峰的原貌,山庄主体之外的地方全都保持着最初的自然景貌。
当然,实际上保留下来的地方并不算多,因为这庄子真的太大了。
不过正门口这一块恰好是保存的比较完善的部分,只有一条石砖铺就的大路,两旁全都是树木……也因此少羽天明才能从山上直接滚到这大门口。
树木多了,自然也就方便藏人了,盗跖和庖丁眼下就猫在一棵大树的树冠里观察外界。
盗跖最先藏好的,在天明他们离开前就躲进来了,庖丁则是送出食盒后才绕了个圈子过来的。
因为距离留的比较富裕,两人还能压低声音交流:
“原来张良先生留食盒的图桉,是打算把他们俩藏到小圣贤庄里。”
庖丁点点头,“这地方确实不错啊,地方大,人还少,轻易不见外客,里面的人又不认识他们俩。”
“秦兵搜城都不会搜这里,可以说一句那什么……一万次都不会失手一次叫什么来着?”
看到天明他们安全了,松了一口气的庖丁又升起了几分卖弄才学的瘾。
“万无一失!”盗跖没好气的回道,“都说了你就别说典故成语了!”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庖丁赶紧转移话题,伸手一指小圣贤庄大门口,“看,来了!”
盗跖一看马车数量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向庖丁问道,“三辆?今天小圣贤庄要接待的大人物不止一位?”
庖丁盯着马车,眼也不眨的回道,“这我哪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要来贵客。”
“你操心这个干嘛,待会人下来了就知道都是谁了,你管他几位呢!”
“呃……也是。”
几句闲话间,三辆马车已然停住,三扇侧开车门相继打开。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青绿泛黄色裙衫,大红色腰带的,身材肥胖的女人。
这人还举着一个白色面具,挡住了自己的面貌,举止之间也是矫揉造作,故作……姑且算她媚态吧。
第二辆马车上前后下来了两个人。
前一个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清秀,左眼上下绘有焰形蓝紫色纹路,穿着一身型制复杂的深紫色星纹法袍。
后一个则是个看起来少说七八十岁的老头,须发皆白,拄着根拐棍,胡子眉毛一大把,眼睛都被遮住了,头发却很稀少,整个人看起来颤颤巍巍的,随时可能死在人家门口。
他下来了的时候还崴了一下,幸亏那个少年扶了一下,不然说不准摔个好歹,儒家乐子就大了。
就是那孩子扶的时候力气大概用大了,老爷子有些疼。
第三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深色衣服,。
他最好认,帝国如今的百官之首,也是今天来访的真正的大人物——相国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