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想自杀,喝毒药不行他还可以跳悬崖,上吊,或者干脆一头撞死在巨阙上。
想死有的是办法,只是他不想死。
他喝毒药只是为了找找刺激,毕竟酒一戒,他就没了消愁解闷的手段——顺便一说,女人他也戒了,原因不必多说。
身为农家之人,胜七有着百毒不侵的体质,但喝了毒药多少还是会对身体产生一些刺激感,就当酒的替代品了。
如果不借助外物舒缓一下心情的话,或许他真的会想死,因为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地泽万物,神农不死……”朱家换回‘喜’面具,手指习惯性的捻动须子,颇为感慨的说道,“我们农家的兄弟不管多难,也得忍着活下去啊!”
胜七没有理会朱家拉家常式的对话,摇了摇头,干脆的回道,“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叙旧,那我就告辞了。”
“唉……”朱家切换到‘哀’面,语气低落的说道,“老弟啊,农家现在出了大乱啊!”
胜七转过半个身位,走到了木台的另一端,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早已经和农家,没有瓜葛了。”
朱家悄然间又变回了‘喜’面,略带笑意的回应道,“可你还是回到了这里……主动的。”
韩信是在大泽山一带把他找来的,可不是从桑海那边请回来的。
胜七他话是这么说,可事不是那么办的。
东郡之事,罗网并没有调他过来的意思,可他得到消息后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这片久违的土地。
这无疑表明了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朱家接着切回‘哀’面,语气低落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的就是生死兄弟。”
听到这话,胜七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许多,立刻沉声追问道,“你有消息?”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他并没有死。”朱家回答道,“而且落入了罗网的手里。”
胜七沉默一下,而后低声道,“我知道……”
“所以,你选择了加入罗网?”朱家切到‘乐’面,带着几分八卦的心态反问道。
胜七对此只是沉默,不做正面回应,不过对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这就等于是肯定回答了。
朱家换到了‘哀’面,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老弟啊,罗网是一张吞噬生命的大网,一旦陷进去,很难再活着出来!”
“只要他没死,我就一定会找到他!”胜七语气决绝的回应道。
对于胜七而言,生死早已不重要,他只想找自己的兄弟要一个交代,同时给他一个交代。
朱家看向胜七,意味深长的提醒道,“其实……这次农家的乱局之中,或许也有他的身影。”
胜七猛然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朱家。
………………
大泽山,烈山堂,田猛灵堂之内。
“就是朱家这个混蛋勾结盖聂卫庄,害死了你爹!”田虎情绪激动的比手画脚的骂着朱家。
这一方面因为他本人就是容易情绪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彻底坐实自己大哥死亡的‘真相’。
当然,田虎也确实认为自己大哥的死和朱家脱不了干系,至于和盖聂卫庄有没有关系……老实说他心里也没谱。
不过箭在弦上,也就只能这样了。
相比较田虎的激动,田言作为田猛的女儿,反而情绪很平淡,甚至有些漠不关心的意思:
“朱家不是凶手。”
田言的话立刻激怒了田虎,他握紧拳头,眼神凶厉的瞪着自己的亲侄女,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田仲小心的给田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着急。
不管怎么说,田言现在都是受害者的身份,田虎对待自己的侄女态度太差的话,容易引起烈山堂弟子的抵触。
接着田仲态度温和的问道,“大小姐何出此言?”
“当时,那么多兄弟可是亲眼看见大当家是怎么死的,肯定是朱家勾结盖聂卫庄他们做的啊!”
“板上钉钉的事实,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呢?”
“疑点就在眼前,你们都看不见吗?”
“怎么说?”田仲心下一沉,但面上维持平静的问道。
田虎背过身去,双臂抱在胸前,气哼哼的跟着说道,“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田言保持平静的叙述道,“尸体上被人动了手脚,布置了毒针机关,而机关已经被触发。”
“这机关不管是冲着谁去的,总之都不该被凶手本人触动。”
“据在场弟子所言,当时唯一可能触动了机关……应该就是盖聂卫庄吧?”
“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应该是凶手,只是被栽赃的替死鬼。”
一番解释下来,说的算是头头是道,合情合理。
田虎听完不情不愿的嘟囔着回了一句,“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