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
吴旷戏谑一笑,说道,“所以你就大闹七国死狱,成为了闻名江湖的黑剑士。”
“你既然知道我在找你,为什么……”胜七闻言有些激动的想要质问吴旷。
他辛苦找了吴旷这么多年,对方明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不愿意来见他呢?
哪怕你不确定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不确定胜七找人的目的,也可以尝试着间接接触一下啊。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来呢?
吴旷垂下了眼眸,语气低落茫然的回答道,“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得到一个我不希望得到的答案。”
“也害怕会影响到我所背负的……重要任务。”
对于前半句话,胜七很识趣的略过了。
吴旷只说害怕得到不希望得到的答案,却没说他不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可能是不希望得到是胜七害了他这个答案,也可能是不希望是田蜜害了他。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然而不长在自己身上的手足,重要性能否强过衣服实在是个说不准的话题。
当年吴旷和田蜜走到一起,胜七其实一直是不支持的——他能支持才有鬼了。
田蜜当时虽然只是田氏一族一个不起眼的旁支子弟,但那也是田氏族人。
他身为非田氏一派的头面人物,兄弟娶了个姓田的女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好看。
奈何吴旷当时实在痴迷田蜜的紧,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也正是因为二人当时因为田蜜的事早有矛盾,所以吴旷看见那令人误会的一幕后,才会怒气上头,想也不想的就要和胜七大打出手。
否则以他的头脑,怎么也应该先问清楚的。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胜七也还记着这一点,所以他也无法确定当时的吴旷是更害怕被兄弟背叛,还是被心爱的女人背叛。
这个话题索性就不要多谈,只当不存在了。
“任务……”胜七略一思考,试探问道,“和罗网有关?”
吴旷点了点头。
后边坐着的朱家立刻想到了是谁布置的任务。
当年那出丑闻,全都是侠魁一手善后,包括吴旷的‘尸体’也是。
如果吴旷后来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自然也和侠魁脱不了干系。
想通之后,朱家不由感慨道,“所以说,侠魁当时就已经注意到罗网的渗透了。”
吴旷立刻回应道,“不错!”
“当魁隗堂丑闻爆发时,侠魁立刻就意识到了,农家内部出现了问题。”
“虽然他未能来得及查清到底是哪一部分出了问题,却判断出了一切都是罗网的手笔。”
“是它在搅乱农家六堂。”
“但是,其中也包含了转机。”
“转机?”刘季一愣,有些不解。
都让人渗透的直接坑废了一堂,还转哪门子啊?
吴旷沉声继续说道,“机会需要时间酝酿,这么多年我如同一颗种子,耐心蛰伏,种到罗网深处,为的就是今天。”
“你说的转机就是去罗网卧底?”胜七眉头皱了起来。
罗网是个什么鬼地方,胜七已经有所感受了。
尽管加入罗网拢共也没几天,更没深入体会过罗网内部的氛围,胜七就已经倍感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是如何的摧残人身心了。
吴旷却要潜伏进去,以卧底的身份待上这么多年……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兄弟竟落得如此境地……
吴旷显然已经习惯了,语气不悲不喜,很平静的侃侃说道:
“一个人内心的黑暗越深,就越是吸引罗网的目光。”
“而我,作为一个被兄弟背叛,被农家抛弃的孤魂野鬼……”
吴旷转身,坐到朱家两人的对面,继续说道,“可以说是完美的符合了他们的需求。”
“为此,侠魁替我安排了一场不存在的屠杀,让我进入死牢,进而……被罗网吸纳。”
朱家捏着须子,顶着‘哀’面,语气怅然的问道:
“罗网既已深入农家,这些情况恐怕瞒不过他们吧?”
“吴旷老弟,你又是怎么获取罗网的信任呢?”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尚算平静的吴旷眼中终于闪过了一抹悲哀,没有急着回答,手掌轻轻拂过摆放在膝上的佩剑:
“这把剑来自罗网,名为寒蝉。”
“噤若寒蝉……”刘季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次词语,不禁摇着头慨然道,“所以你就化名为金先生了……”
“嗯……”回应刘季的,是一声难以听清的闷哼。
朱家捧着‘哀’面,不由悲叹道,“老弟,这个‘噤’字,让人心酸呐!”
单这一字,就足以让人想象到,吴旷在罗网内的生活,是如何的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