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直接扑街。
吴旷赶紧上前给他扶住。
这一次,胜七暂时是站不起来了,只能拄着巨阙勉强不倒下。
不过这一幕兄友弟恭的和谐场景,还是让六大长老看的不住点头。
对于六个快入土的老头而言,他们现在吊着一口气,想看到的也不过就是农家重归正常。
可惜……他们恐怕未必能看到这一天了,哪怕新一任的侠魁即将诞生。
裂痕的产生只需短短一瞬,而弭平往往需要很久。
而他们已经太老了,老到仅仅只是调动真气发动一下地泽大阵,就让他们深感疲惫,彷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吴旷见胜七情况稳定后,突然回身朝着历师长老单膝下跪,行了个大礼:
“晚辈感谢各位长老!”
胜七闻言一愣,历师则淡淡的反问道,“何谢之有?”
“如果第二次的考验失败了,我们根本不会有这第三次的机会。”吴旷看着历师,平静的回答道。
“既然我们获得了第三次考验,就代表我们已经通过了第二轮的考验。”
历师轻抚长须,微微颔首,“是的,从那时起,你们就已经恢复了农家弟子的身份。”
他的性格一向刚正不阿,过关就是过关,不过关就是不过关,根本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多给胜七他们一次机会。
哪怕那话正说在他心坎上。
虽然在第二轮地泽大阵中,两人全都遭到了创伤,但不管怎样,他们没有死,也没有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这其实
这只是农家弟子再次找回身份的考验,不是选拔新侠魁,根本不可能要求他们第一次面对完整的地泽大阵就能完美应对。
能撑住一招就算成功,否则的话不如废了这条规矩——摆明了就不想让人家回归农家嘛。
话说到这儿,原本还不明白情况的胜七也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下去了。
这第三轮考验,实际上是六大长老特意在向他们展示最完整,最强大的地泽大阵,是在……教导他们。
“长老们是为了将地泽二十四真正的精髓传授予我们兄弟二人,才给了这第三次机会,吴旷怎能不谢?”
说着,兄弟俩再次向六大长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接着二人起身,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也是他们冒险进入六贤冢的另一个目的。
“各位长老,弟子另有一事想问,还请不吝赐教。”
“何事?”
“弟子想请问,六位长老是否清楚,上一任侠魁田光的下落?”
听到这个问题,始终云淡风轻的历师长老,终于露出了一抹惊诧。
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找他们六个老家伙问田光的事。
历师摇了摇头,“田光侠魁失踪于陈郢之乱后,我等对此也毫无了解。”
听到这个回答,胜七二人心里一凉,但尚可接受。
毕竟按照吴旷从罗网那里弄来的情报来看,田光并非失踪于大泽山,六大长老本就不太可能了解几百里外的事情。
不过没有收获,还是让人难免泄气。
而这时,历师长老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在陈郢之乱前,侠魁曾来过六贤冢。”
胜七二人目光骤然一亮。
历师长老继续说道,“那次见面,与他后来的失踪是否有关我等并不清楚。”
“他那时来,只是因为心中对陈郢之乱抱有很强烈的疑虑。”
“疑虑?”吴旷不解的看着历师。
“嗯……他觉得昌平君的决定太冒险了,觉得在陈郢掀起叛乱,太冒险了。”
陈郢之乱是昌平君仔细策划过的,但这个仔细,说到底也就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某种意义上,算是昌平君临时起意了。
他进入秦国官场十几年,为的可不是在陈郢掀起一场叛乱。
只是,他原本的目的已经来不及完成了,或者说是无法完成了。
他希冀的是借助自己在秦国内部的能量,来左右秦国的局势,来遏制秦国的东出。
结果在嬴政彻底上位,执掌大权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限制住这位野心勃勃的秦王,甚至连稍微迟滞秦国东出的脚步都做不到。
眼瞅着家国将亡,他只能选择孤注一掷。
如果陈郢之事成功,李信大军遭遇重创,秦国肯定要休养生息几年,那楚国就还有机会。
他确实是在冒险,也不得不冒险。
因此,田光尽管对这个计划充满了疑虑,却也终究没能阻止它的实施,只能尽全力协助昌平君……然后把自己搭进去。
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