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部分属于他这个将军。
站队,无非是出于利益考量的选择——为了自己以后的发展,为了家族利益的扩大与延续。
无论如何,对嬴政不构成威胁——如果能构成威胁,那问题绝不只局限于蒙恬身上。
所以嬴政可以放任蒙恬和扶苏走近。
但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李斯要是和某个皇子搅和到一起了,就很难说会不会导致一些超出嬴政控制的‘意外’发生了。
尽管嬴政一直竭尽全力将帝国的所有权力尽数收于自己一人之身,但作为一个凡人,他确实没本事一人治国,不得不将一部分权力下放给官员。
而李斯这个丞相就是皇帝之下权力最大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串联百官的人。
对嬴政来说,李斯谈不上什么威胁,自可放心用之。
但要是李斯介入立储之事,最终还真蹭上了一份从龙之功,等新皇即位,他这个百官之首就很危险了。
赵高守在马车旁,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李斯隐晦的探查目光,只是定定的看着马车厢门,一副忠心奴才的样子。
天生异瞳的胡亥则背着手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仰头看着天,心思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三人等候了不多时,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从车厢中钻了出来。
见人出来,赵高李斯立刻都围了上去。
“皇帝陛下的身体如何?”李斯率先开口,急不可耐的问道。
老者眉头皱成一大把,颤巍巍的小心回道,“回李大人,赵大人,还有十八世子殿下,陛下的病情又有加重的倾向。”
“下官……下官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以念端大师提前为陛下备下的药物暂且稳住,但恐怕……也只是一时之效。”
老者,也就是随行的太医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一点一点耷拉了下去,恨不得自己当场缩进地里。
李斯听完这些话,本就阴沉脸色的彻底黑成了锅底儿,语气急躁的拂袖问道:
“废话少说,皇帝的病究竟该如何治好!?”
“这……”太医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哆哆嗦嗦的回道,“这恐怕只能找国师大人,或念端大师来才行了。”
事实上,在太医看来,现在就算是念端乃至古寻来了也未必有用了,但他只能把这两位扯出来先顶顶雷。
他要是敢直接说没救了等死吧,李斯肯定先杀了他祭天。
得到这么一个堪称废话的回答,李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才算平复情绪。
他的养气功夫不差,但是牵扯到嬴政的生死,就算是他也只觉得提心吊胆。
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太医滚蛋,接着李斯看向赵高:
“赵府令,罗网有查到国师的下落吗?”
赵高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这一年多来,我不敢有片刻疏忽怠慢,可惜……”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李斯还是有些失望,接着问道,“那念端大师那边,你派人去联系了吗?”
“我这就安排人手加急去办。”赵高颔首回道。
李斯眉头一皱,“为什么没有提前去办?这点问题你想不到?”
李斯很少会对赵高这种皇帝宠臣说话这么冲,但现在牵扯到嬴政的死活,他也是有些压不住脾气了。
赵高倒是不在意,很无奈的回道,“李大人,你不是不知道之前皇帝陛下是什么态度,他不允许啊!”
嬴政之前主打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连病这个字儿都不许人提起,当然不会让赵高去找念端——更何况念端在嬴政离都之前就已经表示过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赵高这会儿还是说了谎——赢政并未明令禁止他去找念端,只是没有主动要求他这么做。
虽说就算赵高提出了这一茬嬴政很可能也会否决,但自己没提没做,和皇帝不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李斯这个时候自然顾不上赵高这点小动作,只能语气阴郁的回道,“唉……那你尽快吧。”
“当然。”赵高点了点头,当即就带着胡亥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际,李斯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胡亥——嬴政病重垂死,胡亥这个最受疼爱的幼子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任何表态,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彷佛要死的是个跟他没关系的人似的。
虽说现在不是哭丧的时候,但……怎么也不该毫无反应吧?
这位小皇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性?
这个疑问在李斯心头划过,然后很快就给抛掷脑后了。
现在可不是关注这种‘小事’的时候,他得去赶紧安抚好随行的官员。
皇帝病重垂死的消息现在绝不可传开半分,他必须确保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端倪——至少短时间内不能让人看出来。
他和赵高都没提把嬴政送回咸阳这一茬。
在济北郡的时候他们还有这个机会,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嬴政的状况显然再经不起任何颠簸了,再病症缓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