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大孙子的一击彩虹屁奉上,朱棣当即便龙颜大悦,爽朗豪迈的笑声几乎是要传递到宫城外面去。
朱高炽在一旁默默的羡慕着,想到他自己,就算是搜肠刮肚将整个人类史上有的夸人的句子都说完,也不见得能得到他爹一句夸奖,一道笑声。
远处的宫人太监们,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的性命是有基本保障的。
祖孙三人漫步在宫中,不知不觉周围雄伟高大的宫殿变少,葱绿的灌木、绽放的花卉逐渐变多。大红的宫墙边,长廊凉亭隐约在灌木和低矮的林木之间。
有宫女散布其中,小心的维护着这座天朝上国之中的一部分。
尽管位于江南,但南京城的皇城之中没有大湖,大抵是因为南京城的水都被秦淮河与玄武湖夺走了。
不过,宫中还是有活水流动,富有工匠精神的大明匠人们,在皇城之中营造出了一幅小桥流水般的景色。
虽无流觞曲水,但也为宫中带来了些生气和清凉。
朱棣率先走进一座建在水渠旁的凉亭中。
皇帝天气渐热的时候,闲暇之时都会散步至此,亭中也时时准备着茶水糕点水果。
亭中营造的很是新奇,有依栏而遭的长凳,地上也有拼合精细的通铺蒲团。
朱棣随手拿起一枚通红的果子,放入嘴中挤压出果子里所有的汁水,然后带着一丝满足的咽进肚子里。
太子爷看着老爹吃果子,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悄默声的揉了揉干瘪瘪的肚子。
太子爷的身体很沉重,他觉得老成持重这个词就是为他专属打造的。所以太子爷此刻就要想坐下来,好好的歇一会儿。
他的膝盖已经弯曲了好几次,太子爷金贵的屁股更是数度下压。
只不过,老爷子没有坐下来,他可不敢自顾自的一屁股坐下去。
朱棣哼哼一声,斜眼道:“想坐就坐,少弄些你那套父子君臣的道理。”
朱高炽偷偷的翻翻白眼,老爹这话他可不敢当真,连连摇头:“站着好,站着好,不累,儿子不累……”
朱棣接着哼哼,粗实带着厚茧的大手啪的一声,按在了老大的肩膀上:“让你坐,你就坐!朕的话,都敢不听了?”
老爹的手并没有用力,但是朱高炽的双腿却已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朱棣有点不耐烦了,手上一用力。
噗通一声。
朱高炽的屁股,就稳当当沉重的砸在了依栏而建的长凳上,不漏分毫缝隙的榫卯凉亭,都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不满的瞪了一眼低着头挪着屁股的老大,朱棣双手叉腰仰着头长出一口气,然后看行一旁的宝贝大孙子:“你也坐。”
朱瞻基没有老父亲的谨慎,闻言嘿嘿一笑:“那孙儿就坐了?”
说完,他也不管老爷子回应,一屁股坐在了通铺的蒲团上,甚至还伸手偷摸的抓了一把果子揣在袖子里,腮帮子后面同样是已经塞了一枚果子。
朱棣依旧是叉腰站着,没有落座的意思,再次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方才开口:“说说,这次的事情,是你们两个躲在东宫里头折腾出来的,还是你小子自己憋着捣鼓出来的?”
最后半句话,朱棣是对着朱瞻基说的。
朱瞻基还没有开口回答,朱高炽已经是连连摇头,连带着稍稍的表达了些许的不满:“爹,这可不管我事,每日朝廷送来的折子就够儿臣看了。这件事,全都是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折腾的……”
太子爷说这番话,并不是推卸责任,或是避祸。
因为如今京察军队,五军都督府轮值内阁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这便是国策!
那就是有功于大明!
既然是功劳,太子爷这般做不言自明。
朱瞻基这时候才开口:“爷爷,孙儿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
朱棣来了兴趣,好奇问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朱瞻基看了眼老父亲:“孙儿常跟在您和父亲身边,对大明朝政早已耳闻目睹。爷爷您锐利革新,父亲柄囯政务,孙儿这都是跟着你们后面看得学得,思量整理了良久,方才敢提出来。”
我绝对不会说,十年前我就是这样想的了!
朱瞻基说完,默默的看了眼朱棣。
朱棣轻笑一声,终于是从腰上松开一只手,悬空轻轻的点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笑骂道:“一丘之貉!在朕面前,竟然敢做你捧我、我捧你的事情!”
“咱们家是貉?”朱高炽嘀咕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恬着脸道:“您这可就冤枉儿子了,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做,你两刚刚在奉天殿里拉拉扯扯的?”朱棣又双手叉腰,瞪着眼:“当老子眼瞎?”
朱高炽脑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