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拿着筷子,也不急着拿碗夹菜,依旧是眯着眼看看屋外的树木,好缓和一下疲倦的双眼。
张差役也难得忙里偷闲,也跟着坐在了于谦身边。
他看看这位年轻的读书人一眼,然后叹息一声:“我是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这库房有什么好待的?
听说南京城里士子大儒无数,最近好些士子们都去了,你也该是去南京城的。
还能去那秦淮河上逛一逛……
像我们这些当差的,只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于谦皱皱眉:“他们是去逼迫陛下和太孙的!一帮唯利是图之辈,我虽未踏足仕途,却也不屑与此等人物同往!”
这还是个年轻而文青的少年人啊!
张差役心中微微一叹,还是不忍劝说道:“我虽然不懂你们这些要当官的人,但也知道这官场难免是要相互结实照映的。你在我们这里,就算是看瞎了眼,也不及他们寻一帮好友,入一位大人门下。”
这是官场结党攀附的言论。
没成想,困居在这群山环绕的徽州府中的小小差役,也会懂得这些。
于谦不由多看了对方两眼,对大明的官场氛围不免又多了几分不满:“他们做他们的,我看我的。你不知道你们徽州府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歙县人身上多加了多少东西。但我今天知道了,就得帮你们解决了这件事。不治一地,何以治天下!”
张差役又是摇摇头:“咱们这啊,好着呢。上头有徽州府,还有歙县衙门的老爷们,你能管的上什么事?老爷们那是看在你是后辈的份上,才让你到这平日都没人来的库房。”
于谦接着摇摇头,不再言语,拿着饭碗,细细的咀嚼起来。
就如同,他在库房之中细细的翻阅那些年久的账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