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大门口都摆上了欢迎光临,有空常来的牌子。
但是在衙门后面的昭狱之中,却永远是一个模样。
阴暗,昏沉,腐朽,恶臭。
自太祖高皇帝立国以来,昭狱充分的彰显了它公平、公正的形象,若不是实在太过……
朝廷都该给这昭狱立一块铁面无私的牌子。
能进到这昭狱立的,不论是当朝国公,亦或是封疆大吏,再或者是文臣武将,统统一视同仁,绝对没有半毫的偏见。
近五十年,在昭狱中淤积下来的血泪,在那一阵阵透过巴掌大的窗洞后,显得格外的阴森慑人。
于谦进到昭狱后,得到了高标准的对待。
毕竟是被皇太孙亲定的贼人。
昭狱里,最深处的一间最为宽敞的牢房,自然是要让给谦哥儿的。
这样,才能表现出,锦衣卫对这贼人的重视。
扎得密不透风的铁窗后面,一地不知年岁的稻草铺地,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一个盆,一张草席,便是谦哥儿如今所拥有的全部家当。
离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点远……
草席是用来睡觉的,盆是用来……
装废物的~
进到昭狱已经三天了!
整整三天!
于谦已经很好的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如今他和前两日一样,趴在栅栏前,右手伸出栅栏,似乎是要抓住什么。
站满尘土黑灰的脸上,有着两道清晰可见的印记。
这是谦哥儿对锦衣卫昭狱热情款待,最好的证据!
感动到哭!
然而,于谦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好心好意的查出歙县的‘人丁丝绢’是有问题的,又好心的想要帮一帮歙县那些倒霉催的老百姓。
但是现在,怎么就变成他是那个最倒霉催的了?
他拿到手的剧本,明明是经此一事声名大噪,朝堂重视,皇室封赐,从此走上迈向文渊阁的庄康大道吗?
怎么好好的,他这个大明朝五好青年,竟然跑到这锦衣卫昭狱里来了。
于谦心里的委屈,不足为外人道也。
每日里,想着想着就会流下两行清泪。
也是幸亏当年那沈财神做的不是豆腐渣工程,不然指不定那紫禁城都要被谦哥儿给哭倒了。
如今的于谦,每日里只能是两眼呆滞的看着昭狱的门口。
盼啊……
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