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随我等入内,稍作歇息。”
张天默默点头,领着几名幼军卫麾下,也跟在了后头。
待到后衙,众人便被汪弘业引入一处凉亭。
凉亭之中摆着张花梨八仙桌,微风轻拂,穿堂过巷,却带不走其间的酒味。
汪弘业到了亭中,想要让于谦、张天坐于上方,却是被拒,无奈只得安排两人在两侧坐下,他自己坐在了主位上。
拍拍手。
随即,便有着县衙差役,从看不见的地方,端来美酒。
少顷,又有数道菜肴送上。
或是山间野味,又有江南精致菜肴。
于谦看着面前一桌子的酒菜,手指在鼻下划过:“大人此处的人,做事当真是快。”
这是嘲讽汪弘业这后衙,竟然随时准备着美酒佳肴。
汪弘业似是浑然不知,摆摆手:“汪某也没有别的喜好,唯好这一壶酒,两盘菜。”
说着,汪弘业就要招呼于谦、张天享用。
于谦却是不动筷子,忽然拉下脸来:“汪大人,如今城外五县百姓聚集,五县百姓更是与歙县百姓械斗,不知汪大人要如何处置?”
汪弘业拿着筷子的手刚刚举起,徒然听闻此言,顿时是悬在了半空中,他干笑两声,满脸无奈:“于经历却是不知了,汪某虽说是这歙县县令。然而歙县也是徽州府治,歙县城中另有徽州府衙。上头一大帮的上官……这附郭之县啊……”
这是在叫苦,也是为自己的不作为开脱。
我上面一帮子大官,我小小一个县令,能做什么事?
还不是要听上头的意思办事?
于谦冷笑一声:“那不知汪大人,对歙县‘人丁丝绢’之事,又是如何看的!”
嘭的一声。
汪弘业悬在半空中的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两根筷子胡乱的飞舞,坠落在地上。
他一脸铁青,两眼发红,终于是再不掩饰的站起身。
“于谦!本官敬你乃是替太孙办事,处处礼敬于你,你却处处针对汪某!那‘人丁丝绢’之事,已交由府衙处置,本官又如何去办?”
“本官是朝廷亲定的歙县县令,本官如何行事,何须要你来评说!”
他是觉得太孙不在,已经给足了于谦面子。
这时候于谦还步步紧逼。
他身为一县县令。
也是有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