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夏大人,只需管好户部的事情即可。”
户部,是朝廷的钱袋子。
钱袋子可以打开,也可以扎进。
这就是户部的事情。
夏元吉无奈的长叹一声,知道从太子这里讨教解决办法,也是没辙了。
对面的宋礼,倒是还在想着城外皇庄的事情。
他探头,看向凉亭外,看看天色。
然后缩回头,不由提议到:“太子,如今天色尚早,何不老臣与你一起去城外走一遭。听说太孙的皇庄那边,夜间气温很是适宜,明日朝中并无朝会,老臣当真可以忙里偷闲一回了。”
朱高炽目光一转,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出去走走。
虽然老爷子让他在东宫闭门思过,但城外的皇庄,是不是也算东宫的产业?
既然是东宫的产业,那也就不算违例。
再者,只要隐藏的够好,不让人发现,就更加不会出问题了。
想清楚后,朱高炽点点头。
然后他看向一旁的夏元吉:“夏老大人,本宫与宋老大人一同去城外,一同否?”
宋礼老倌儿的眼神,已经一下一下的递了过来,很是期待的样子。
作为现场,最为正经的一位。
夏元吉轻轻咳嗽一声,显得有些为难,但却是不得不从道:“既然太子与大本兄,皆有此言,夏某岂是不知好歹之人,同去同去!”
看着夏元吉不正经的样子,宋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连拍桌子。
“夏维喆啊夏维喆,老夫当真没有看错了你!”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整个肚皮,都贴在了冰盆上的大黄狗,被吓得一跳,赶忙站起身来,目光幽怨的盯着惊吓到它的老家伙。
朱高炽很是惬意的笑着站起身,伸手往外一指:“走!”
唰的一下。
就看见,已经有好几十斤重的大黄狗,噌的一下就窜了出来。
宋礼和夏元吉看得眼前一亮,对这狗有如此灵性,颇为欢喜。
三人也不再停留,毕竟从城中到皇庄,还要些时间,且要避过各处的视线。
……
眨眼。
入了八月。
天气逐渐凉爽下来。
苏州府的螃蟹,渐渐的被人端上了餐桌。
树头的柿子,长得红红火火。
想来,两者配合食用,会是人间最好的美味。
……
不过这样的美味,朱瞻基觉得自己是无福消遣的。
他最近很忙。
刚刚从扬州返回应天。
两淮的事情,虽然都交给了邓永新收尾,但最后的掌总还是要他拿主意下决定。
最近,江都和应天之间的书信来往很是频繁。
而他回到应天后,除了两淮的事情,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操持的。
……
应天城外,皇城,山脚下的试验地。
现场汇聚了很多人,不时有吵闹声响起。
在人群前,是一条一里长,半尺后,一丈宽的道路。
路与寻常官道不同,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的细小纹路,似乎是为了防滑。
路面泛着浅灰色,还能看到被抹平的碎石子。
在路边,人群分成了三队。
两帮人相互争吵,另一帮人作为理中客,站在一旁吃瓜看戏。
争吵的双方,正方选手是以大明皇太孙朱瞻基为首。
反方选手,则是以日月堂掌事朱墨为首。
双方的议题是,该不该快速大力推进水泥道路的建设。
而朱秀等人,则是在一旁,躲在阴凉底下,真的是抱着瓜在吃在看戏。
争辩的双方,光看着红扑扑的脸颊,就知道已经吵了很长时间了。
刚刚结束一个论点,朱墨满脸潮红,徐储秀在一旁拿着手绢给他擦汗,他盯着对面的朱瞻基,愤愤的拉开徐储秀的手。
“太孙,生产力决定了工程速度,不可能达到你的要求。成本的不加以控制,更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便是眼下这一里长的水泥路,我们就耗费巨大,若是要在整个直隶推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便是有那两百万两,也难以为继。”
朱墨显然是不同意,将水泥的建设速度加快,若是将整个应天周边囊括进来,所要耗费的人力、物料,将是海量的惊天的。
一如他的性格,总是采取稳扎稳打,徐徐图进。
朱瞻基当即摆手摇头,反驳道:“要想富先修路!当年我们的推演,已经明确的肯定了这个道理。如今,水泥路的建设,关键点无非是人力、物料,其实按照我的推算,只需十万两便可彻底解决直隶的水泥路建设计划!”
直隶有多大?
十万两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