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子很大,说是桌子,不如说是一块大门板。
足以容得下众人。
众人纷纷点头落座。
文想坐在了朱瞻基的身边,很是温柔的为其倒上一杯酒。
周围,皇庄上的庄户们,也都已经各自添上酒,目光看向皇太孙这边。
太孙宴请,大伙心里感激,心里高兴,自然是要等着太孙先说说话,大伙再一起对太孙敬上一杯。
这片土地上,最传统的酒文化。
朱瞻基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捏着酒杯,站起身来,转着身子环顾四周。
“大伙定然也都饿了,别的不多说,喝好!吃好!不够了,招呼一声!”
说完,他就举起酒杯:“喝!”
一声豪迈,引得在场众人纷纷起身。
“我等敬太孙!”
太孙是常来皇庄的,乡亲们都熟悉,虽然双方之间,有着一道叫做皇权的沟壑存在,但是却没有别处的畏惧。
有了朱瞻基起头,不多时空地上,便已经是载歌载舞了起来。
空地中间,巨大的篝火堆,火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脸上。
很温暖。
文想离着朱瞻基更近了一些,因为也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显得很是可爱。
“您知道朱墨和秀秀姑娘之间的事情吗?”文想嘴里的酒香,从朱瞻基的耳边传入鼻子。
朱瞻基微微偏头侧目,心中有些好笑。
他方才不久前,刚刚才与朱墨提及此事,现在文想丫头又来提这件事情了。
他笑了笑开口道:“秀秀是个什么意思?”
文想眉眼含春,白了朱瞻基一眼:“秀秀姑娘还能是个什么心思?自然是想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两都是好面子的,各自掌着日月堂里的一份差事。要是我想的没错,他两啊……是怕在一起了,会让我忌惮……”朱瞻基道出了实情。
文想有些错愕,眨着双眼盯着朱瞻基。
显然,她是在审视,朱瞻基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只见朱瞻基摇摇头:“再等等吧,等明年老爷子,为咱们操办亲事的时候,提上一嘴,日月堂里不少男男女女的,这些年啊也都有那么一份心思,到时候一并办了。”
这便是没有那份忌惮的心思了。
文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悄悄的凑到朱瞻基的耳边。
“今晚……我与红衣妹妹、若微妹妹说好,要把您给灌醉了的……”
灌醉?
这是要作甚?
朱瞻基食指大动,当即仰头闷下一杯酒。
……
大被同眠的事情。
终究……
还是被朱瞻基得逞了!
红衣,也彻底不爱舞刀弄枪,做起了女红,满脸初为人妇后的喜悦。
朱瞻基带着人,也一直没有回应天城中。
但是应天城的消息,却是不断的传到他的耳中。
朝廷里的局势,最近变得越发的破朔迷离,动荡不安起来。
自某一次朝会开始,身为监国的汉王朱高煦,在朝堂之上,直言户部尚书夏元吉乃是有私心。
窃为户部尚书,把持户部,无视天下黎民,也要将那两百万两银子,烂在户部的官仓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宗室众人,纷纷群起而攻之,上书朝廷,申诉这些年生活之不易,要求朝廷赏赐钱粮度日。
宗室的奏请,让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们,脸面很难看。
他们是替天子治理朝野的,如今宗室却口口声声的,活不下去了。
这是在打他们这些文武大臣们的脸。
然而,户部尚书夏元吉,却依旧是不让分毫,绝不开口,开仓放银的意思。
随即,工部尚书宋礼、礼部尚书金纯,随同上书,言称朝廷税赋每年年初皆已定下,绝无擅动国库的可能。
又称,宗室这些年,多被款待,名下田产众多,往往一地百姓,供养一家,何曾有无法度日的事情发生。
三位尚书大人的奏章,在朝堂上掀起了一场舆论站。
随即,有众多朝臣,登门内阁留守杨士奇的府邸。
稍后,应天城中,在其上奏狂潮。
无数的朝臣,纷纷上书,言称朝廷一切皆有法度,不能应为有钱,就胡乱支用。宗室封土地方,自有钱粮、米禄、贡田等进项,不可再让朝廷徒加负担。
且身为宗室,更应为大明之江山社稷,贡献力量。
如今南疆正值战事,各宗室王府,皆有王府护卫,可抽调王府护卫,前往南疆征伐。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宗室大怒。
一时间,整个应天城中彻底的乱了起来。
以赵王朱高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