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对方的胳膊。
“是在宫里头闷着了?想出去走走吗?”
红衣又摇摇头,她将头靠在朱瞻基的怀里,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听说……陛下已经在为您准备亲事了?”
书房里,忽然多了些别的味道。
朱瞻基挑挑眉,眼珠默默的转动着:“原来是为了这事闷闷不乐……”
红衣转过身子,双手环抱着朱瞻基的腰,抬起头:“她们都在说,我该有个姓才行……”
“姓名不过小尔……”朱瞻基念叨了一声,忽然停下声音。
他想到了前几日,在宫中的时候,老爷子说的话。
红衣的出身,让老爷子不得不想着,给红衣赐一个正式的姓名。
小丫头,这是在含蓄的试探着,想要知道太孙妃的人选,到底会是谁。
朱瞻基轻笑一声,低下头在红衣的脸上轻轻一啄。
“记住,余生你我常伴。”
自小刚强的红衣,眼眶不由一红。
……
一个时辰后。
红衣带着满满的喜悦,脸色红润的,窃喜着从书房离去。
刚刚为年轻女性,解惑答疑,开导人生的朱瞻基,额头上带着些汗水,正面目凝重的斜靠在软榻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太子妃究竟该是谁,也没有想过要如何去妥善的安排身边的这些女人。
因为在他看来,专情的他,从来就不会冷落了哪一个人。
无论是唐赛儿、文想、孙若微、红衣,他都深深的爱着。
但是现在,老爷子很明确的告诉他了。
大明朝的皇后,只能有一个。
所以,太子妃也只能有一个。
那么,太孙妃自然也只能有一个。
这不是内阁,五军都督府十位都督,都有机会轮值。
皇家的女人们,总不能人人都按照日期,轮流当太孙妃吧。
“哎……”
朱瞻基长叹了一声。
他到现在才发现,博爱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
打断了朱瞻基的思考。
“进来。”
朱瞻基喊了一声,就看见书房的门再次被缓缓推开。
孙若微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壶花茶。
见到朱瞻基正躺在软榻上,眉目浅笑,缓缓走了进来,合上门。
“怎么了?”心里已经有了预料,但朱瞻基还是开口询问着这丫头过来的意图。
孙若微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茶水,唇齿分明的笑着走了过来。
她将花茶放好,倒上一杯,放在离朱瞻基最近的地方。
然后,她就主动的斜靠在了朱瞻基的胸膛上。
“太子妃说,陛下已经定下要明年为您操办亲事了?”
果然!
朱瞻基嘴角上扬:“陛下说了,太子妃的人选,大抵是属意你的。”
已经不用更多的解释了。
朱瞻基言简意赅,一句话将所有的矛盾问题统统解决。
……
一个半时辰后,孙若微带着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悦,带着掩饰不住的满足,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翩然离去。
……
此时,天色渐晚。
书房里,朱瞻基已经整个人都躺在了软榻上。
似乎是天气突然又回到了酷夏,有些燥热的朱瞻基,身上只剩下一件满是褶皱的渎衣。
他在喝着早就变凉了的花茶,安抚着身体上的疲惫。
有淡淡的粥香飘进书房。
带着一丝肉香和蛋香。
皮蛋瘦肉粥!
闻着味道,朱瞻基支棱起上半身,狠狠的抽吸了几下。
“知道您这时候,大概是饿了,所以熬了一些粥。”
只见从书房外面,文想穿着一身粉红绣花薄衫,端着粥走了进来。
一阵无力感,从朱瞻基的体内深处升起。
他转过头,面向软榻里面,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乘机收拾好心绪,朱瞻基重新转过头,脸上是浓浓的喜悦:“这般辛苦作何,宫中膳食都有安排的。”
文想不理,端着粥坐在了软榻边上,手里拿着勺子盛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然后温柔的送到朱瞻基嘴边。
朱瞻基正要张口进食。
就听文想忽然变得有些落寞道:“陛下是属意若微丫头吗?”
完了!
朱瞻基心中长叹一声,知道最大的困难到来了。
若是按照后世的标准,文想妥妥的就是一个文艺少女。
大概,可以用易安居士所写的大多数的诗词里的女人,来形容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