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盗贼、悍匪出现。
而沿着驿站赶路,很容易在下一个休息的夜晚,停留在另一个驿站外面。
当然,若是将时间往后划拨一两百年。
驿站可就不是一个好去处了。
……
朱瞻基等人进了平望驿后。
在银钱开路下,几人要了一件不算差的房间。
进到房间里,将送来伙食,还想继续大献殷勤的驿卒赶走,六人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众人脸上的纱巾也纷纷取出,露出脸来。
这时候,方才能一一看清众人的样子。
只见,出了朱瞻基和朱秀外,便是孙安和于谦,以及另外两名锦衣卫中的好手。
其中一名锦衣卫往嘴里塞了个馒头后,便翻窗跳出平望驿,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朱瞻基等人,则是围坐在饭桌前,填充早已空荡荡的肠胃。
“按照路程脚力,齐将军率领的幼军卫三所,前日便应当抵达松江府沿海地区了。张天那两所,做多明日也能抵达杭州府海宁县。”正在啃着一只鸡腿的于谦,囫囵吞枣的咽着食物,让嘴里灌了一口汤后,便断断续续的说着。
朱瞻基正在尝一片清澈的鸡汤。
天生地养的鸡汤,喝起来格外的滋润。
一碗下肚,朱瞻基只觉得抗议了一整天的肠胃,都在散发着惬意。
他放下碗,擦着嘴,轻声说:“王景弘的船队,还要多久才能抵达钱塘?”
此次出京,朱瞻基为的便是,将一只萦绕在心头的那个物种,给彻底的消灭在那座破岛上。
大明的海面上,容不得那个物种半片舢板下水!
而若要完成此等壮举,没有水师战船的支持,即便是他也无法完成。
于谦最近除了履行幼军卫经历的事务,还在接手朱瞻基身边各类消息的事情。
他微微沉思,少顷开口回答:“王公公的船队,大概要到腊月,才能抵达钱塘江码头……”
今年,又是一个不在京城的新年。
不过于谦却有些期待。
太孙不能在应天过年无所谓,他到时候定然是能跟着大军,回一趟钱塘老家了。
于谦在高兴于,能在今年新年里回一趟家。
朱瞻基却已经是眉头皱起,沉吟着道:“若无船队,则水师招募操练,无法顺利进行。而我们的身份,也要一直隐藏下去……”
“这……”于谦迟疑了一下。
此处的几人,都清楚这一次为何要如此隐藏身份出京。
因为按照朱瞻基的判断。
不!
是青史昭昭!
东南沿海地区的倭患,从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单纯是从东瀛岛上跑出来的。
更多的时候,沿海小范围的倭患,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大明地方上的权贵们,将家丁仆役假扮成倭寇,在沿海行恶事,劫掠抢夺百姓财富为己用。
甚至于,这些人嫌弃自己抢的不够利索。
便开始与真正的倭寇里应外合,充当内应,让干起烧杀抢劫更加利落的倭寇,在他们提供的信息下,更加高效的抢夺大明沿海财富,事后只要坐地分赃即可。
朱瞻基之所以选择隐蔽行踪,为的就是要在暗处观察东南地方。
他要看看,这些地方上的士绅权贵们,是如何在朝廷大举杀倭的行动下,暗中与倭寇暗通款曲,卖国求荣的。
齐子安和张天率领的幼军卫,是摆在明面的。
将要北上返回钱塘的王景弘也是明面上的。
哪怕是,已经交托五军都督府督办的,在沿海地区招募水中好手入水师,也是故意放在明面上的。
为的,就是要吸引那些明奸们的注意,要让他们忍不住的动起来。
如此,一直藏匿身份行踪的朱瞻基,就能在暗处,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攘外必先安内。
老祖宗用血泪总结出来的道理。
没有理由不相信。
一顿饭刚刚吃饭。
一直开着的窗台外,跃进一道人影。
不是旁人,正是一开始从窗台跳出去的那名锦衣卫。
只见他快步走到朱瞻基面前,单膝着地。
“启禀太孙,有松江府军情。”
“念。”朱瞻基微微抬头,沉声道。
“前夜,齐子安率领幼军卫三所兵马,由松江府往金山卫驻地奔赴,途中遇松江府拓林村一少年,得知拓林村满村三百零九人,皆被上岸倭寇杀害。如今,齐子安已下令驻扎拓林村,全军上下誓要杀尽倭寇。以一城倭人,祭奠拓林一村百姓。”
嘭!
饭桌,被猛的拍响。
桌子上的碗筷,滚落一地。
朱瞻基已经满目怒火,牙关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