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朱瞻基平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肤色健康,面容姣好的女人,轻轻的询问着,手中的火铳则是似有似无的晃荡着。
离的近,朱瞻基才算是看得清楚。
按着他这些年的经……见识,这个女人的样貌,至少在九分左右。
不比东宫里三个丫头差。
因为视角的原因。
是个健康的女人!
朱瞻基在心里追加了一个评语。
但心里也稍稍警觉了一些。
这个女人,外面穿着被浣洗修补着的素白色长棉衣,一副普通百姓的装扮。
但是,为何在里面,却是用着丝绸。
这可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用得起的。
哪怕,它只是一小块而已。
况且,这个女人用的,可不算是一小块。
“他们杀了父亲……”
“我们的口粮和行囊都被抢了……”
大概是因为朱瞻基长得就很让人信任,女人低声的诉说着。
强盗?
朱瞻基在脑海中回想着,近期苏州府地带是否有悍匪强盗的记录。
而赶过来的于谦,则已经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短刀,挤到了朱瞻基身前。
他显得有些紧张,目光不时的盯着,就在女人身边不远处,那柄被鲜血整个包裹住的匕首。
咽了咽口水,于谦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要往哪里去,为何会遭遇这些人?”
一股脑的,于谦将心里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他到现在,都不太相信,这个女人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身后有人追杀,也该是往平望驿驿站门口跑。
那里才是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晚上门口也有驿站的驿卒把守。
再者……
他也看到了那一大块丝绸……
非奸即盗!
说的定就是从哪个暗处冒出来,想要借机靠近到太孙身边,意图不轨的。
可是……
于谦心里又有些别的疑惑。
就是眼前,那具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若是刻意安排。
谁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舍了六个人的性命,就为了……
送女?
而且,若是一伙的,怕是也做不出这等,摧残尸体的行为了。
女人看了一眼梗着脖子,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年轻人。
她凄然一笑,无暇的脸颊上,带着丝丝的悲伤,让人不禁生起想要呵护的想法。
“回几位大人的话,小女姓岑名可,家住苏州府宝山所旁的高桥村。”
“因为……因为父亲听闻松江府闹倭患,所以这才要南昌府亲戚家暂时避祸……”
于谦仔仔细细的听着,辨别着这个自称为岑可的女人,话里是否存在漏洞。
然而,从目前来看,于谦找不出破绽。
沿海地区倭患不断,很多有门路和去处的百姓,都会选择居家搬迁。
岑可方才所说的宝山所高桥,就在长江边上,东边没多少距离就是松江府,在江西南昌府有亲戚可以投奔的话。
走驿路,进浙江,再沿着驿路到江西,是对的路。
而且岑可很是小心的声明,是暂时避祸,而不是逃避赋税,这很符合普通百姓在被人盘问时的对答。
“路引何在?”被于谦挡在身后的朱瞻基,问了一句。
从苏州府到南昌府,那可不近,早就过了朝廷规定的移动距离。
若无官府开出的路印,就可以被当做流民对待。
岑可微微一愣,目光转动,越过于谦,看向其后的朱瞻基。
于谦像是抓住漏洞一般,当即大声呵斥:“路印拿出来!”
随着他一声喊,朱秀等人当即又抬抬手中的火铳。
岑可眼神凌乱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将手塞进怀里。
不多时,她便从贴身的地方,取出一个信封,递到于谦面前。
于谦赶忙接过信封,打开将里面的路印取出,凑到眼前细细的辨别着,然后点点头送到朱瞻基面前:“没问题。”
朱瞻基点点头,没有接过岑可的路印,再次发问:“你又是如何,被那些贼人追杀的?”
“……”岑可迟疑了一下,良久之后在支支吾吾的开口:“他们是见小女子……所以这才……父亲将我们的钱粮都拿了出来,他们还是不放过……父亲护住了小女子,要我快跑……”
长得好看,并不是错误。
但长得好看,还在外面抛头露面,没有依靠,才是真正的错误。
朱瞻基点头道:“可按理说,你们也该是在驿站外休息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平望驿是建在驿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