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如黄府府门一样做的很小很窄,依旧是为了阻拦迟缓敌人的进攻速度。
直到穿过一扇稍微大些的院门,绕过一道厚实高耸的影壁,朱瞻基等人的面前这才算是稍稍的豁然开朗起来。
观其内部,显然就是这黄府的正堂所在。
粗大的廊柱下,三排屋子。
正中,坐北朝南的屋子,十二屏木门全开,堂屋正中的墙壁上,一副巨大的先祖群像高挂,两侧挂着黄府训世的警语。
在主位一侧,正有一名身高六尺,肩膀宽厚,面色焦黄,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墨蓝儒服有些破旧,却被浣洗的很是干净,正将双手放在丫鬟捧着的面盆里洗手。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男人带着笑脸转过头,探望过来。
等看到是府上管事,带着几名年轻人。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盛,连忙将手从面盆里抬起,悬空抖动几下甩掉手上的水珠,然后就背着双手在腰间擦擦。
而男人那豪迈充满磁性的声音,也已经传了出来:“几位便是要回钱塘的相公?快快入内,尝尝今年钱塘那边购回的清茶,看看可是几位相公家乡的味道。”
相公,在前宋那就是中枢宰辅。
用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显示热情和重视。
一边说着话,男人已经开始招呼着一旁的下人们,为他的年轻客人们烹茶。
带着朱瞻基等人的黄管事,则是微微侧目介绍道:“几位公子,这位便是我家老爷。”
朱瞻基等人再不作伪,连忙抬手抱拳,一边作礼,一边走入黄府正堂。
“黄老爷方回府上,便盛情相邀,我等晚生感激不尽。”
朱瞻基开口回敬,带着于谦走去正堂,朱秀和孙石两人,则是留在了正堂门前廊下。
大约是觉得擦干了手,黄四爷同样是快步迎了上来,一把就抓住朱瞻基的手臂,连连摇头道:“这位相公某要自谦,若是不嫌,你我便已长幼相叙,唤我一声黄兄,为兄便是厚着脸,喊你一声贤弟。”
朱瞻基还未开口回答。
一旁的于谦,心中已经是泛起一阵吐槽。
黄兄?
怎么听,怎么像是要太孙喊这位黄四爷皇兄来着。
朱瞻基脸色稍稍一正:“兄长抬爱,怎敢不从。”
见到朱瞻基答应,黄四爷立马是发出哈哈大笑,显得格外的喜悦,连忙拉着朱瞻基往里走。
众人分坐,黄府的下人也将茶水送了上来。
黄四爷托着茶杯,轻轻的嗅着从茶杯里飘散出来的茶香:“二位贤弟,快尝尝。”
朱瞻基不懂茶,忍着滚烫,缀了一口。
于谦看出太孙语短,先是一闻,然后抿了一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茶香久存,甘苦相宜,倒是让人想起西湖美景来了……”
这是很高的评价。
远不是光品茶的意思了。
黄四爷听着,自然是格外的开心,放下茶盏,看向朱瞻基和于谦,开口询问道:“还未知晓两位贤弟是钱塘哪家的?若有机会,为兄定要去府上,拜访府上尊亲。”
朱瞻基看了于谦一眼。
于谦接过话:“兄长客气,我家乃是钱塘于氏,此乃我堂兄。”
明显的,听到钱塘于氏,黄四爷的眼角微微一跳。
他假装不知,迟疑道:“为兄有听闻,当朝太孙亲军幼军卫,有位于谦于经历,可是贤弟家中兄弟?”
于谦愣了愣:“倒是不敢高攀,不过想来,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于字的。”
这是在撇清关系,两家不是亲故,但祖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血缘关系的。
听到这,黄四爷笑了笑:“倒是为兄唐突了,以为二位贤弟乃是那于经历亲故家人,还想着能借此让为兄入到太孙耳中。”
朱瞻基目露好奇,不解道:“兄长可不是那等攀附钻营之人,为何要再次此事?”
黄四爷长叹一声,看向朱瞻基,目露愤恨和懊恼。
“二位贤弟大抵有所不知,为兄确实想要攀附于太孙,但却决然不是为了蝇营狗苟之事,而是听说此次朝廷以太孙为主,总掌灭倭之事,为兄有心捐献家产,以供太孙灭倭之用!”黄四爷解释了一番。
朱瞻基含蓄笑道:“兄长大义!不过朝廷能如此快的定下灭倭之事,想来钱粮是不缺的……”
黄四爷摇摇头:“贤弟有所不知,若是为了灭倭之事,为兄便是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是为了死去的四位兄长?
朱瞻基和于谦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之前岑可提及的,当初黄府的三位公子,都是死在了倭寇手上,这才有了眼前这位黄四爷接手家业,将黄家做大做强,也有了如今声明远播。
黄四爷看了一眼,沉默的朱瞻基和于谦两人,大概是觉得这两个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