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撇撇嘴,哼哼着:“他自己不去科考,这些年没少被祖父说道。他倒是硬扛着,就是缩在家里不出去,如今倒是要我去考了,这算哪门子的事?”
被于谦这么一说,朱瞻基也有些好奇。
方才席间,他见于彦昭,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就算科举艰难,一个举人的功名身份,也应当是能拿到的。
却是不知,这于彦昭,为何却是隐居在家。
于谦微微叹息一声,抬手指向前方,被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包围着的小院:“太孙,此处便是为您准备的歇息之处。恕属下不能陪同……”
怕是得了于彦昭的暗示,要他偷溜回于家祖屋,接着接受作为父亲的谆谆教导。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于谦一直拉着个脸。
看清方向,朱瞻基也不用于谦陪同,他点点头:“去吧。”
……
于谦回祖屋去了。
跟随朱瞻基从松江府到杭州城的两名锦衣卫,这时候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要去与暗中的锦衣卫汇合,在这学思堂内外,做好一应的防守部署。
余下四人,走进于家安排的小院里。
朱秀和孙安两人,环视探查了一遍,这才回到朱瞻基面前。
“太孙,此处几处隐蔽角落,都已查出,等到锦衣卫过来,属下等会安排妥当。”朱秀小声的回禀着。
朱瞻基点点头:“接连赶路,你们也累了,都去歇息吧。”
朱秀抬头看了眼太孙,这才点点头,与孙安两人到了一旁的厢房内自行歇息。
……
正屋。
如今的府邸别院营造,内在的园林虽有不同,各有特色,但屋舍的营造却大致相同。
朱瞻基带着岑可走进正屋,到了里间。
里间是睡觉的地方。
朱瞻基脱了脚上的靴子,松开身上的长衫,解掉头上的束发,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上。
跟随着朱瞻基走进里间的岑可,则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少了从平望驿后的活跃,多了一些拘束和紧张。
这份紧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连续赶路,让朱瞻基同样身心疲惫,他微微皱眉看着站在面前的岑可,心中想着。
大概,是在拓林村在,与齐子安等人会晤之后开始的。
如今这个时代,便是一个小小知县,都能让百姓见到了望而生畏,当场跪下。
就是官府里的小吏,稍稍一抖威风,也能让人闻风丧胆。
更不要说,朱瞻基乃是天家血脉,大明太孙。
百姓对于官府的胆怯,哪怕是到了数百年后,依旧存在。
便是左青龙右白虎的强人,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但凡是面对官府,也会当场两腿吓软,两股战战。
此时的岑可,大概也是这种感受。
她这一路上,还是如往常一样,料理着朱瞻基的生活,但却再没有多说几句话。
朱瞻基不由开口:“可儿……”
“太孙,婢子去为您打水泡脚……”岑可忽的惊呼一声,然后就闷着头,往外跑去。
朱瞻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想到了其他几个女人。
呸!
啪!
朱瞻基不由的啐了一嘴,轻轻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多时,岑可就已经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
到了里间,就是在朱瞻基脚边摆好木盆,兑好温水,自己则是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木盆前面。
“太孙,该泡脚了……”岑可的声音,几乎是细不可闻。
朱瞻基嗯了一声,看着脸颊红扑扑的岑可,将双脚抬起到了木盆上。
岑可抿着嘴,低着头,伸手将朱瞻基脚上的袜子脱下,然后虚扶着两只脚放入水温恰好的木盆里。
双脚直到脚腕,都被浸泡在温水中,舒服的让朱瞻基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道释放的呻吟声来。
而岑可则是弯着腰,缓缓的为其搓捏着脚掌。
朱瞻基的目光,微微下垂。
该死的万有引力,让一切东西,在没有依托的时候,都呈现出自由向下的势态。
在朱瞻基的目光中,向下的自然是岑可的衣裳。
岑可的手法很好。
一股股的舒适感,从脚底传递到心底。
朱瞻基强忍着想要躺下睡着的冲动,轻声道:“现在想去应天,还来得及。”
军中就没有带女子的事情。
兵者,向来忌讳军阵之上,有女人的存在。
虽然这是一个无聊的封建思想,但朱瞻基也不敢轻易打破,尤其是在如今,将要对内对外,剿灭真假倭寇的时局中。
若是让下面的官兵知晓,他们的皇太孙总掌灭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