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将福建那边的人手都调来温州府吧!”
迟早曜司赶忙道:“福建那边不能动!年底前,我们要做一笔,岛上吃的快没了!”
倭寇不事生产,向来靠劫掠为生。
如今正值深冬时节,若是不靠打劫大明,他们在海外的那些岛上的妇孺们,只怕是要活活饿死。
王桑当即驳斥道:“几座乡里村镇,能有多少余粮?只需洗劫了温州府的官仓,便够你们吃上一整年的!”
迟早曜司顿时怒目相对:“温州府有盘石卫、金乡卫,还有蒲门所、沙园所、海安所、宁村所、蒲岐所,上万大明官兵,若是洗劫官仓,我等如何携带大量粮草撤退?”
王桑冷笑道:“我等家中车马众多,仆役云从。只要迟早曜司君能打下官仓,我等便能将这些东西,在一夜之间全数运走!”
迟早曜司冷哼一声:“我不会拿手下勇士们的性命去冒险!”
王桑骂道:“迟早曜司,有好处拿的时候,你们闻风而动,如今不过多了些风险,你们就要落荒而逃了?这便是你们嘴里说的武士道?”
迟早曜司怒喝一声:“王桑!”
眼看两人掐出火来,徐桑当即插嘴打断:“二位!咱们温州官兵众多,可南边福建的福宁州可没有这么多官兵不过一个大金所千余人而已。加之福宁州城靠海,我等洗劫官仓之后,便可将官仓粮草搬运至船上,只要躲到海上,朝廷是断然找不到我等的。”
王桑笑了笑,没再开口说话,洗劫温州官仓是洗劫,去隔壁福建的福宁州洗劫官仓,同样是一回事。
周围众人,也不由点头,对推举徐桑作为话事人,觉得是没有错误的。
迟早曜司重重的哼出几口气后,也渐渐安静下来,他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才开口道:“徐桑,我是信得过你滴,可那些运送粮草的船,还需要你们来出!”
迟早曜司他们的船,都是小船,在海上讲究的是快速,可没有能力承运去一个州府官仓里的粮草。
徐桑自信的道:“只要迟早曜司君能引出官仓里的守卫,再将官仓最后的力量消灭,我等便能一滴不剩的,将整个官仓搬空!”
迟早曜司见他的徐桑许下承诺,心中的怒火也已消失不见:“徐桑,若是如此,你们明人的朝廷,何日会往福宁州官仓运送粮草?若是没有运粮队,我等如何做引蛇出洞的事情?”
王桑插嘴:“哼!便是没有朝廷的运粮队,难道我等便不能凭空捏造出一个运粮队了吗?朝廷的公文,我等又不是第一次捏造了!”
迟早曜司呵呵一笑:“既如此,便定在腊月二十三如何?”
腊月二十三,中原百姓过小年!
徐桑大笑:“迟早曜司君,对我大明当真是了解!既然迟早曜司君建议,我等听从就是!”
迟早曜司谦虚的摇摇头:“腊月二十三,福宁州百姓必定都在准备过你们明人的小年,官仓护卫们只怕也无心守备,这个时候再借运粮队之事引出他们,剩下的人必定人心惶惶,官仓也就唾手可得了!”
徐桑站起身:“既然都议定了,诸位便各自安排吧!迟早曜司君,此次以你为重,时候我等分润,你占四成!”
往日里,迟早曜司手下的倭人们,拼着舍得一身剐,也只能分润三成,因为在场能够参与分润的人太多,若不是因为迟早曜司他们的人一直冲杀在前,连三成也没有。
这个时候,徐桑提议这次多分一成,迟早曜司当即目露感激。
“眼下年关将至,若是能多上一成,岛上的人也能吃饱肚子了!”迟早曜司没有说感激的话,但是却对徐桑多次投去感激的眼神。
徐桑摇摇头:“迟早曜司君,你我一体,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们的孩子能快快长大,健壮起来,我们便能挣来更多的好处!”
迟早曜司也已站起身:“如此,我便回去安排,徐桑,再会!”
迟早曜司带着开始赶来传递消息的倭人走了。
现场,其他人也都各自离去。
只留下了徐桑和王桑。
等到无人,王桑的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案几上。
王桑一脸愤愤:“徐兄,你可曾看到了?此贼如此跋扈嚣张,竟然不将我等看在眼中!我看,他是想往后吃独食!”
徐桑无奈的摇头,笑问:“王兄为何要这般说?”
王桑吐了一口吐沫:“就说杭州城那边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那朱瞻基真的出事了。唯有如此,官府才会此次遮遮掩掩。而不论是抽调卫所支援,还是各地不断强调的,充实官仓的消息,都是在为了掩饰这一点!”
“若是按照往常来说,朝廷在面对质疑的时候,该是站出身来正视听的。朱瞻基若是在杭州城无事,就该按照一贯的例子,暴露在杭州城百姓面前,扫清谣言。”
“那迟早曜司,终究是不懂咱们大明,弹丸之地,如何能有大格局?”
徐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