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给提一提官职?
张老爹想了想,觉得王总督定然是心肠善良的,看在自己这些年效力水师的份上,大抵是会仁慈的同意。
就在张老爹陷入沉思的时候。
船队前方,传来了一声呜咽声。
不是风声。
是船队的号角声。
张老爹赶忙抬眼看过去。
果然,就看到前面某个徒弟,已经在朝着整个船队打出了旗号,一旁还有一盏小灯在不断的变换着光亮长短。
发现敌情!
常年的经验,让张老爹一眼就分辨出了徒弟发出的信号内容。
他不再停留,手松开了桅杆,小心的跃出圆形平台,双手双脚环扣在桅杆上。
呲溜一声。
张老爹便已经是从桅杆顶部,滑落到平稳的甲板上。
他踢了一脚,正靠在桅杆边上眯眼偷懒的最小的徒弟。
“上去盯着,有新消息,赶紧通知!”
说完,看到小徒弟开始攀爬桅杆,张老爹点点头,便朝着甲板最上层赶了过去。
宝船甲板最顶部的船舱很大。
四面通透,有利于水师将领们观察战场敌情。
等到张老爹钻进船舱,入眼是大批水师将官。
他当即单膝着地,行军礼:“报!船队前方发现敌情!”
“宝船南北方向,左舷火炮瞄准沿岸。海沧船逼近攻击,苍山船、网梭船准备,随时追击倭寇!”
昏暗的船舱内,一员身形魁梧,面色黝黑的男子,中气十足的发出命令。
这人,便是水师副都督王景弘。
三宝太监下西洋宝船队的副手。
而随着王景弘一声令下,随即,诸多水师将领鱼贯而出。
不多时,整个船队都如同陷入沉睡、随波逐流的海龙一般,活了过来。
除了这座旗舰宝船以外,所有的大型战船,都开始调整方向,将左舷面对福宁州海岸。
一座座的佛朗机炮、碗口铳、迅雷炮,准备就绪。
一口口深邃的炮口,从船舱里被推出到船体外。
更远处,原本在旗舰等大船周围护卫的海沧船等中型战船,开始加速直奔不远处的海岸近海而去。
海面上,更多的如网梭船这样的小船,开始搭载水师官兵,准备追捕逃出包围的敌人。
王景弘也已经带着人,到了整个甲板上最高处。
在他的身后,众多亲兵将校。
一名年轻的,身穿幼军卫军服的官兵上前。
“大人,太孙有令,此战不得追敌!”
王景弘的面色一沉,不悦的看向突然插话的幼军卫官兵。
他皱皱眉,原本就黑黝的脸色,越发的黑起来:“太孙要放真倭逃走,这我知道,但此时谁能分得清谁是真倭,谁是明奸!”
“本岛战略,才是重心!太孙不希望船队,在这里出现什么意外”年轻的幼军卫官兵,小声的解释着。
王景弘冷哼一声:“这是在养虎为患!”
“海外倭寇不过皮癣而已!唯有攻破占领倭人本岛,断绝倭寇来源,则大明永无倭患!此战,是为了解决出自大明内部的明奸,些许倭寇放过也就放过了。”年轻的幼军卫官兵,不卑不亢,平静的说着。
王景弘再次冷哼一声。
然而,他却没有再说话。
旁人只以为,这人不过是太孙派来的一名,普通的通传军令的官兵而已。
可只有王景弘知道,这个年轻的官兵,赐姓朱。
太孙身边的亲近人!
一条补充的军令,随即传递了下去。
刚刚登上网梭船的水师官兵们,心生埋怨的回到大船上,对战功擦肩而过很是不满。
而在旗舰上,没再和于谦争斗的王景弘,拿起一杆前不久才到手的望远镜,向着海岸处观望过去。
原先黑暗深邃的海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片通亮。
无数的火焰在燃烧着。
海面上一艘艘的小船,在风浪的推动着,上下左右的起伏摇摆着。
海岸边上,一道道数不清的人影攒动。
远处,更多的高举着火把的人,不断的发出阵阵杀声。
朱高煦觉得自己的血都在燃烧,似是要将整个海岸点着。
他带着人,与先前派出的丙字营官兵,正在追杀逃窜的倭寇,以及那些等在海上,准备运走福宁州官仓物资的明奸海船。
朱高煦的目光不断的从前方逃窜的人群中扫过。
很可惜!
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胆敢砍他汉王府世子的倭寇贼子。
眼前全是敌人,分不清是倭寇还是明奸。
带头冲锋的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