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北部海岸边的郭贺地区,驻扎了五百人防止南边的倭人向北支援收服北方。
南部的桑名地区,同样有五百人驻守。后方的名古屋地区,则是有整整一千人驻扎镇守着。
再往南的海峡,因为有东海舰队的看守,不需要朱瞻壑担心。
但现在,他的身边也仅仅只有五百人。
另有五百人,则是驻扎在南边的长滨城中。
防线太过漫长,兵力严重短缺,让朱瞻壑自从来到这里担负阻拦东瀛本岛南部大名职责之后,就没有一天是能睡好觉的。
若不是在南边长滨城外,那座巨大的湖泊,能够让他时不时的游几回,他真的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变成疯子。
山谷中交叉地,当初在经历过无数炮火的洗礼后,变得空挡无比。
正中的位置,就是朱瞻壑的中军大营。
所谓中军,只有可怜的五百人。
而在大营外面,是一座日益层高的京观。
如今天气逐渐回暖,让这座京观越发的恶臭起来。
但是每天夜里,总是会从各处钻出来的倭人,却总是杀不干净。
朱瞻壑知道,这些倭人是要和自己打消耗战,将自己和麾下的精力给磨光,等到他们认为的机会到来的时候,就会大举进攻,夺回他们的土地。
一根弦,已经被紧紧的绷起。
大营南北两侧的山坡,各有两片火炮阵地,再往南越五里地,另有一片火炮阵地用于扼守一条相对狭窄一些的山谷通道。
而此时,朱瞻壑正带着自己的亲兵,站在中间的这片火炮阵地。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就在昨夜,大约有近百名倭人,偷偷的摸到了大营外面。
若不是张五林跑到大营外面撒尿,只怕就要出大事了。
可就是如此,还是让大营折损了十数人,另有数十人负伤。
“大人,昨夜并非是偶然事件,末将驻守的长滨,也遭遇袭击,损伤不少。”负责镇守南边长滨地区,为大营提供前置警戒的一名副千户小声的回禀着。
今天是每隔五日一次的防线碰头会议。
整条防线,除了朱瞻壑统帅的中军大营外,其余四处的将领都赶了过来。
朱瞻壑皱着眉点点头。
随即,统领整整一个千户所,坐镇名古屋地区的千户,同样是长叹一声道:“末将那边也出事了,昨夜城中有倭贼四处防火,乘机截杀我军将士。”
朱瞻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看向另外两人:“你们那里呢?”
驻扎郭贺地区的一名副千户点头道:“一样,那些倭贼像是不要命一样的冲来。”
“末将这里也已经,不过所幸昨夜舰队的战船巡游过来,火力压制住了那些倭贼。”最后说话的是驻守桑名地区的将领。
“妈的!”
朱瞻壑低骂了一声,脸色很是难看:“本部那边光知道要老子守住着两百余里的防线,却不知道派兵给老子!这要老子怎么守?”
眼看着主将的精神都快要崩塌了。
军中的政委,不由小声开口安抚着:“本部兵马要扫荡完整个东瀛北部有生势力,这是太孙亲自定下的,为的就是要将江户城改造成为东瀛的政治中心,若是没有错的话,到时候汉王殿下……”
南疆已经有南王朱佐敬坐镇了,现在还有赵王朱高燧赶了过去。
等到打下东瀛之后,朝廷肯定要安排宗室坐镇。
数遍宗室,还有谁能比亲自打下东瀛的汉王殿下更合适的?
尽管没有人解释,但谁都知道,太孙想要汉王坐镇东瀛。而当初他们第一次登陆的江户城,就是为汉王殿下准备的王城。
至于东瀛那边的那座京都。
似乎已经从杭州府母港起航的舰队,带了不少新造的巨型火炮。
朱瞻壑当即瞪了一眼政委,嗓音沙哑的低声嘶吼着:“老子的兵在不断的死伤!”
三千兵马。
如今光是因为连日被倭人偷袭,已经死伤近五百人。
尽管没有人说出来,但谁都知道现实就是这样的。
众人默默的安静下来,都在憋着一口气。
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京观,朱瞻壑低骂了一声:“走,回营,看地图!”
看地图。
是最近朱瞻壑找到的,少有的能够让自己放松的事情。
看着东瀛本岛的地图,让他能幻想到,自己正在带领着本部大军,驰骋在这片大明的新土地,去征伐那些不臣之人。
周围几人相视一笑,对于世子的这个喜欢,大致都有些了解。
多日来被倭人不断的袭扰,让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弦,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倭人会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