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兵丁按邓中交代在其床板下面的隔板处找来了账本。
账本拿来,朱雄英和陈恪两人一块瞧了上面记录的内容。
在这账本上面所有记录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并未用任何的隐喻。
因而倒也不用再费心绪研究。
“御药局,御药房,太医院都有人牵扯其中啊,这是轮流往出送,谁送谁拿的分成就多,这个叫邓明的,每次分成皆占一份且还是占有最多的,从未断过,这莫不是就是主谋吧?”陈恪分析道。
厚厚的账本代表的乃是背后完善且巨大的贪腐。
朱雄英脸色深沉,开口问道:“这邓明是何职位?你可知晓?”
别看陈恪进入太医院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他认识的人并不多。
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并没有一个叫邓明的。
陈恪摇头回道:“不知,没听过此人,等查看储藏药材的人回来去问一下邓中吧。”
邓中把账本都交了,对账本上的内容应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片刻的功夫,兵丁陆续回来了。
“殿下,邓中交代的那几处卑下几个去看过了,确有药材在。”
还没等朱雄英说话,那兵丁紧接着又道:“卑下回来的时候锦衣卫也过去了,看到卑下等人在倒并未进去,只是守在了外面。”
锦衣卫本就不是吃素的,能从御药局的方向查出储藏药材的那几间院子倒也不稀奇。
只是,毛骧这手伸的未免有些长了吧?
老朱的旨意只是让他审讯御药局的人,说白了那就是帮朱雄英忙的。
你在有了结果后,难道不应该先报与朱雄英一声吗?
自己过去算怎么回事?
朱雄英到不见生气,只道:“锦衣卫审讯怕是已经完成了,我们也加紧些吧,看看邓中那里可还有交代的,没有的话直接进宫见皇祖父吧。”
邓中交代到这里其实也差不多了,他再说与不说其实并没太大关系了。
很快,陈恪随朱雄英再次到达关押邓中的房间。
此刻邓中把所能想起交代的东西全都交代了一遍,已不再大喊大叫,粗重的呼吸显示着他现在已处于奔溃的边缘了。
听到脚步声,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地喊道:“陈院士,陈院士是你吗?快,快快给小人瞧瞧伤,小人真的要死了”
简单瞧了一眼供词,陈恪问道:“只问你一个问题,如实说了就给你治伤。”
“请,请陈院士请讲”邓中开了口。
陈恪也不含糊,直接问道:“你账本上所记录的邓明”
还没问完,邓中随即开口道:“邓明是小人同族的一个堂兄,是御药局的局使,一次因房屋漏雨浸泡了一箱鹿茸,原本以为此事会招致朝廷怪罪,没想到只贿赂了一下定期检查药材的太医院大使便蒙混过关了,堂兄觉着这是一门发财的途径,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得不说,邓明胆子够大,完全就是刀口舔血。
邓中如实回答后许久都没等到陈恪的回应,只能继续喊道:“陈院士,陈院士你还在吗?”
陈恪与朱雄英相视一眼,在他也没什么需要询问的之时才吩咐,道:“把他眼罩拿下,给他松绑。”
陈恪出言,邓中欣喜道谢,道:“多谢陈院士多谢陈院士”
眼罩拿下,松了绑,邓中仿佛已经虚弱到无法起身了,依旧道:“陈院士需要何种药材,小人这里都有,陈院士去拿就是了。”
说话之前好生想想,他这里的这些药材还属于他吗?
陈恪抬脚就走,邓中着急了,在后面扯着嗓门喊道:“陈院士,小人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自个儿认知出了问题,倒怪到他头上来了。
陈恪驻足,吩咐道:“把盆里的东西给邓掌柜瞧瞧。”
随着铜盆靠近,邓中盯着盆中的水瞧了半晌,又抬起自己的手腕瞧了瞧。
当瞧见自己手腕早已被包扎好,现在已经不流血了时,竟一个咕噜翻身坐起,就在看桌上惊喜呼喊,道:“我没事,我没事”
瞧着近呼癫狂的邓中,陈恪没再多言,只道:“继续好生看着,等陛下裁决。”
从房间出来,朱雄英极为感叹,称赞道:“陈恪,你这方法真够高明,邓中拿下眼罩,取出绳索竟都没发现他的伤口已被包扎好了,你放心,我定与皇祖父详呈此事,请皇祖父好生嘉奖你。”
怕是你想借此事让你你皇祖父换个方式审讯也是有结果的吧?
你祖孙两人爱怎么就怎么去,别拉着他。
陈恪随即否决,回道:“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臣只是个普通人,承蒙陛下厚爱才有了今日,实在当不起殿下对臣如此器重,微不足道一件小事更不值得陛下嘉奖。”
朱雄英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太谦虚了,走吧,我们先去见皇祖父,看看锦衣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