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原本一直不情不愿跪在地上的林平之,早就被王夫人满眼怜惜地拉了起来,远远地站在一旁观战。虽然历经了这次青城派围剿福威镖局的困局后,林平之早就不复以前那种天下高手不过在林氏父子伯仲之间的井底之见,但是对于父亲让自己跪拜一个年龄相若的人为师,林平之心中还是满腹怨言,几乎要把不情愿写在了脸上。
直到李雾龙刀劈余沧海,剑胜岳不群,林平之才蓦然发现,自己对于武林的认知有多么的浅薄。
说到底,此时的林平之,除了会几手花把式的辟邪剑法外,跟一般的纨绔子弟并无实质上的区别。直到此时,才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也不顾外人尚在,就迫不及待地跪倒在李雾龙跟前,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浑然不顾地面的灰土和飞溅的血迹。
“林公子,不必多礼。”
李雾龙眉角微微一挑,有些讶然于对方的变化。不过,李雾龙显然不会收下这么一个麻烦。脚下轻轻一跺,林平之感觉到膝下的地面传来一股劲力,不由自主地站立了起来。
不管是柳若松,还是谢晓峰,显然都不好为人师表。柳若松更喜欢美酒享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享尽人间之福。而谢晓峰最大的成就,不过是培养出几个夺命十三剑的剑奴,虚有其形而无其实。
或者说,那一个江湖,更喜欢将时间留给各式各样的女人和酒,而不是将手中的技艺传承下去。
李雾龙,显然不打算改变这个习惯。
林平之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林震南打断道。
“小儿向来被我们夫妻宠坏了,还望阁下不要见怪才是。”
明明武艺平平,却能够将福威镖局发扬光大,林震南自然不是一个无能之辈。仅仅通过观察李雾龙脸上的细微表情,就已经猜测出其中一二。为了避免儿子胡言乱语,彻底断了最后的希望,林震南不得不打断林平之的恳求。
至少,也得等华山派的人离开才是。
通过林平之这么一打岔,岳不群总算恢复了君子剑的身份气度,随手在手臂上轻点了几下,原本不深的剑伤已经逐渐的止血。
“原本还以为少侠是魔道妖人,不群才贸然出手。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不群目不识人。从剑法可以观人,能够使出如此堂皇大气剑法的剑客,绝非魔道中人。不群给少侠赔罪了。”
岳不群深深鞠了一躬,满脸都是真诚的歉意。
虽然只是露出冰山一角,但是以岳不群的眼光,已经对所谓的谢家剑法有了一定的认知。
五岳中素来以磅礴大气而著称的嵩山剑法,跟对方一对比,就如同阴暗角落里逃窜的老鼠,根本难以相提并论。
明明掌握这样的剑法,依然对辟邪剑谱深感兴趣,让岳不群对剑谱的渴求更加热切。不过,想要仰仗武力夺取肯定是行不通了,所以岳不群只能将念头压在心底,另辟途径以谋求到手。
“不知道,比起独孤九剑如何?”
李雾龙直接无视了岳不群满脸的歉意。
“独孤九剑?”
岳不群眼中带上一点迷茫,显然对此十分地陌生。
要知道,当年华山剑气两宗即将开战之时,气宗一方只因无人能够胜过风清扬,不得不采取下三滥的手段,以娶亲的名义将风清扬骗到江南之地,最后才惨胜于剑宗。如此不光彩的事情,自然将风清扬三个字视为禁忌。而岳不群在剑气之争中被剑宗的师叔砍成了重伤,养了大半年伤才下床,其中的因果不深,更不会对此事有任何的印象。
而风清扬行走江湖,素来是难逢敌手,能够迫使他用出独孤九剑的,可谓是屈指可数。所以江湖中人都知道风清扬剑法无双,哪怕是最简单的剑式,在风清扬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往往只是华山派剑法,就已经少有敌手。而真正能够认出,并知道叫独孤九剑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呵……”
李雾龙摇了摇头,对岳不群空守宝山而不自知,却大老远缘木求鱼而感到悲哀。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么不群就先告辞了。若是少侠和林总镖头他日来华山做客,不群定当扫榻以待。”
岳不群拱了拱手,不愿再逗留,带着劳德诺和岳灵珊两人迅速离开。
“老师……”
看到现场再无旁人后,一旁的林平之再次迫不及待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将拜师的事情确定下来。
历经过这几天的风波后,林平之深感实力的重要性。早在爱驹被杀时,那种深深地无力感就让林平之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勤学苦练,避免日后再次出现同样的悲剧。
眼前的李雾龙,显然就是最好的拜师对象。那魔神般的一刀,惊鸿如帝皇般的一剑,仿佛给林平之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
“我和林公子并无师徒之缘,所以拜师一事,不必再提。”
李雾龙摆了摆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