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间,李雾龙在临安府内已经呆了一个多月,在史弥远的安排上,上至宋理宗赵昀,下到几个参政知事、翰林学士,最为核心的熟人,都已经落入李雾龙的摄心术控制下。
不过,李雾龙自然深知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即便已经可以在临安府中呼风唤雨,实际上一直鲜有露面,不为人知。更多的时间都是宅在史弥远的宅院中,翻阅从大内带出的各种典籍。特别是昔日黄裳所编的万寿道藏,更是爱不释手。
整个南宋朝廷,表面上一直没有丝毫的变化,沿着原本的历史轨迹继续滑向崖山。
“主人,蒙古使者已经到临安了,现在就安置在宾馆之中。”
史弥远恭恭敬敬如同仆人般站立在一旁,直到李雾龙将手中的书册放到一旁后,才低声禀报道。
“哦,领队的是何人?”
李雾龙总算起了一点兴趣。
“是蒙古人的四王子拖雷,还有两名蒙古大将,名叫哲别、博尔术。”
实则上,宋朝君臣上下一心苟安东南,对于金兵畏如虎狼。这些年蒙古崛起,在铁木真的带领下督师伐金,与金兵在长城内外连日交兵鏖战,牵制了金兵绝大部分的精力,也让自建立之初就日日担惊受怕的宋朝君臣难得享受了一段安乐日子。得益于此,整个临安城歌舞生平,一副重现昔日清明上河图的盛世模样。
所以,以托雷为首的蒙古使团自然是饱受冷遇,一入城就被几个小吏带到宾馆中安置起来。若不是李雾龙问及下,让史弥远进来前做足了功课,谁又会在意几个蒙古蛮子?
“那么,如今朝廷中形势如何?”
李雾龙抬首问道。
“主战主和,一直倒是争论不休。”
在史弥远的解释下,李雾龙总算大致掌握了如今宋朝内部对于对外政策的巨大争议。
一部分人出于仇视金朝的情绪,主张联蒙灭金,收服故都开封甚至是燕云十六州,重新构建出一道防线抵御长城外部的游牧民族。而另一部分人则相对更加理性,不忘当年联金灭辽,以至于招来靖康耻的教训,强调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应当以金朝作为藩屏,将更加凶残的蒙古人挡在关外,才能江山永固,乐享盛世。
两派间无休止的争论,让整个朝廷无法拿出一个决定,只是作壁上观,坐看金蒙持续大战,最好能两败俱伤,让大宋渔翁得利。
“我要的精锐,到临安府了吗?”
李雾龙暗中掌控大权后唯一的命令,就是从各路边军中挑选出一千精锐,直接归属李雾龙的掌控。打算以此作为骨干,打造出一支足以征金抗蒙,攻无不克的强军。
“已经有将近八百人到了城外的军营中,正由您点名调来的孟珙将军亲自训练。剩余的由于路途遥远,只怕还要数日才能赶到。”
一说起这个,即便已经被李雾龙控制,史弥远的脸皮依然忍不住有些抽搐。
实在是李雾龙给予的条件实在是太高了,金银大把撒下去不说,还给每名士卒都配上百亩良田,每日好酒好肉,不要命地往军营里面送,这些钱财自然全部都由史弥远的家财中拨出。
“看来,真要挪一下窝了。”
李雾龙叹息了一句后,人已经消失于房中。
…………
临安城外的一处军营中。
出身于将门的孟珙,此时已经年近四十。早在十多年前,孟珙就跟随父亲孟宗政多次与南侵的金军展开多次大战,屡立战功,到如今宋理宗即位时,已经被特授为忠翊郎,麾下的忠顺军足有两三万精锐,一直驻守在宋金边境。
此次无缘无故地被调来临安府,训练这支不足千人,连名号都没有杂号军,自然让孟珙气愤不已。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些抽调出来的精锐可以做到以一敌三,但千人的编制已经决定了一切,放到战场上,只怕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带领着下面的士卒操练了一上午后,身披重甲满身汗水的孟珙回到军帐中,却发现帐内已经无故多了一人,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白玉印章。
“你是此军的统领?”
孟珙眼中微微一眯,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不错。在下李雾龙,见过孟将军。”
李雾龙放在手中的印章,起身朝着孟珙行了一礼。
虽然孟珙其名不显,实则他的功绩丝毫不亚于岳飞。蒙古崛起后灭国无数,一直横推到欧洲,唯独攻宋前后花了四十余年,孟珙和他所提拔培养的数位良将可谓是功不可没。而孟珙也被后世尊称为机动防御大师,一生战功赫赫,值得李雾龙表达出敬意。
“哼!”
面对李雾龙的示好,孟珙显然不以为意,直接拿起一旁桌上的茶壶,直接对嘴灌入腹中。
李雾龙足足翻了一个月的书册,身上难免带了一股书生气息,自然让出身将门的孟珙心中不喜。
“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