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陵待了三天,队伍就继续北上,不能太久,否则别人真就以为杜氏勾结黄巾贼了。
不需要确切的证据,只需要怀疑就好,反正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这种无中生有的伎俩,张钰在奉高就已经玩过,比他玩得溜的人多了去。
“既然钱粮什么的都给你们抢走,那杜氏子弟有几个人被你们绑走,也很正常对吧?”杜袭跟在队伍里面。也没骑马,就没听说过俘虏还能骑马的。
“子绪,假装把你的双手绑起来,这样骑在马背上问题也不大”戏志才提醒。
“这样又太显眼,这一路过去不知道要给多少人看着。”杜袭当即拒绝。
尤其若给认识的人看到,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了?说是逃出来的,还要别人信才行!
“这倒没什么,反正到了阳翟那边,天知道还有多少昔日的同窗,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戏志才无所谓的说道。
“怎么听着好像你要直接抓人?”杜袭神色有些古怪。
“我可没耐心一个个坐下来慢慢谈尤其和你谈过之后戏志才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叫做和你谈过之后,搞得好像事情变成这样,还是我的错一样!杜袭暗啐。
“对了,现在书院情况怎么样了?”戏志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去年,或者说前年他就没有怎么关注过书院的事情。
“你这才想起啊?”杜袭没好气的说道,“我都回家待着了,你说书院什么情况?贼人杀到南阳,据说还自立了。祭酒担心贼人会来颍川,让我们先回家待着,等事情平息,再同时回去上课。”
顿了顿,继续说道:“说是那么说,有宅子在阳翟的,怕还留在书院那边学习。祭酒也留在阳翟,有什么问题还能上门请教一二。”
祭酒就是荀绲,这个并不固定,可能是几年换一次,可能三五年换一次。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颍川书院担任过三年祭酒,之后去了南郡,于是荀绲重新接过祭酒职位。
颍川书院不是公学,而是郭氏、辛氏、陈氏和荀氏等几个大家族,合建的私学。
主要是让颍川各大豪族子弟入学,也有联合守望的意思。
书院属于进修的地方,启蒙的话基本都是在各家的族学里面。
豪强和普通寒门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有自己的族学,族人小小年纪就去族学接受启蒙,灌输家国天下的道理。
以族学打底,优秀的子弟去颍川书院就读深造,主要是累积人脉。
以后出仕为官,大家就都是颍川党,有什么互相帮衬一下。
“就杜氏的产业,在阳翟买个宅子就那么难?”戏志才看向杜袭。
“不是那么难,而是真的好难!”杜袭摊牌了,“两年前黄巾之乱,波才路过颍川书院,对书院秋毫不犯,甚至阳翟都没有祸害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这里有神祇庇护,贼人不敢靠近。去年开始,这房价就不断涨杜家小门小户,真买不起!”
杜家就两个大人当过官,也没有累积下来多少产业。
说是豪强,不如说是比较大的地主。
尤其杜袭的父亲这一辈没有出仕,他这一代不出仕,那基本就沦落为普通土豪了。
到时候,给予杜氏产业的豪强不知道有多少。
杜袭也是担心这个问题,最后打算搏一搏。
反正家里还有个杜基,自己若能拼出一条路,杜家也能稳固一些。
“这个好像是我的错”戏志才想了想,“波渠帅大概是担心误伤我,所以就绕开了颍川书院,甚至是阳翟。”
“若是这样那你赚大了,现在就这样突袭过去,基本那各大豪强的子弟,就一抓一个准,没一个能跑掉的!”杜袭先是一愣,随即调侃道。
就说这世间哪有什么的神祇,真就以为阳翟会安全,然后扎堆过去。
这下可好,省得戏志才东奔西走,直接就能来个一网打尽。
队伍走了两天,差不多抵达阳翟,经过襄城和颍阳,队伍扩大到五万。
黄忠已经尽量表现得足够残暴,不过说到底在场的众人都不是暴徒。
“你们这样绝对会暴露的”眼看到阳翟,杜袭看了看队伍,最后叹了口气。
“暴露肯定会暴露,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黄巾少帅是个反贼,哪怕他现在是泰山太守,在朝廷和百官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反贼。所以在决战之前,要捞够好处做够准备!”
“你那么一说,我对他也开始好奇起来”杜袭感慨,“怎么就觉得,他造反的时候已经想到会被招降。招降的已经又做好下一轮的造反。”
“少帅说过,他所代表的的阶级立场,和豪强甚至是朝廷的立场,正好的对立关系。”戏志才摇了摇头,“主要还是这个立场没有退路,要退只能是朝廷和豪强退让。”
“为一群黔首退让?”杜袭大概明白了,只是多少不是滋味,他也是豪强。
“黔首其实要求不多,有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