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最近很烦,秋收开始,幽州的白波贼开始南下。从渔阳郡向西,经中山郡南下,一轮劫掠地方,不知道豪强……哦,豪强家破人亡啊,那没事了……
主要是幽州和冀州今年的税赋,肯定是收不来,这就让他很心痛。税赋进一步下降,那只能进一步挤压其他方面的开支,刘宏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什么好削减。
明年开销如果有问题,少不得那些朝臣又要打他内帑的主意……
以前摆脱梁冀,把宝宝婚姻的宋皇后废掉,然后开设鸿都门学,打算励精图治什么的。
可是谁知道世家豪族为主的党人开始入场,打算和他争夺权力,这能忍吗?
不能,然后他就被现实打了屁股……直至纳王美人为妃,有了刘协,算是自己对豪强们的妥协。实际对方也的确放了他一马,只是一切又回到起点,还浪费好几年的时间,以及好几年的税赋。
同时豪强们意识到自己打了胜仗,得寸进尺,若非党锢自己还没有解除,只怕党人也要跟着凑热闹。那些太学生,也看是谁给他们入学,给他们射策为官的机会!
“拟旨……任命杨奉为平原太守,任命胡才为乐安太守……”刘宏叹了口气,吩咐道。
“陛下,那乐安王和平原王……”负责拟旨的郎官闻言一愣,随即小心翼翼询问。
“转封平原王为云中王,转封乐安王为朔方王!”刘宏想了想,然后把两个亲戚封到偏远山区。也只有那里,自己才不会心痛。
以前平原国和乐安国的税赋,至少自己还能收一些来,现在估计不能指望。再分封两个好的郡给两王,自己非要亏死不可……
“对了,陈王怎么样了?”刘宏才想起来,随即看向张让。
“当时一白,暂时退入蓟县,公孙瓒退回右北平。说起来,好像有他的奏折,说是想要去西北讨贼,哪怕只是个小卒子都可以。”张让回道。
“西北,西北……”刘宏的确在纠结,看得出来董卓根本是在养贼自重,可没办法。如今没有更多的兵力,董卓麾下那支军队,居然有脱离朝廷掌控的趋势。
最后摇了摇头,说道:“连黄巾贼都对付不了,怎么能对付凉州那些马贼?更别说,过去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马贼。让他回陈国,整顿好过去河东驻扎。南匈奴的叛乱,也需要有人过去处理。”
尤其听说有一部分南匈奴和白波贼结盟,这让他感到有些危机感。
至于白波贼和泰山在那边的战况,刘宏没提,张让和赵忠却清楚,这两个势力本身关系就不一般。如今既然白波贼拿了平原太守印玺,那两人更有理由不打。
这样要,至少济北国不会成为战场,否则济北王几天发来一次奏折,都把刘宏烦死。
“这样下去不行,朕算是明白了,这年头手里没兵权,连话事权都没有。”刘宏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陛下,就算有兵权,也要有钱才行啊……”张让有些为难。
“是啊,有些怀念曹司农了。”刘宏感慨。
以前曹嵩当司农,别看总说国库里面可以跑老鼠,实际他总能想办法截留一部分放在国库里面,等着应急。当然,除非是很着急的事情,否则连刘宏也抠不出来。
也因为这样,曹嵩得罪不少人,索性今年借故买了太尉的职位。
又因为葛陂黄巾的关系被免职,刘宏很清楚,其实他是借故远遁。
得罪的人太多,继续留在洛阳估计都不会落得好……只可惜这国库,如今是真的能跑老鼠了,这个职位,太单纯的人当不得,太公正的人当不得。同样奸猾狡诈之辈,也不行。
曹嵩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借助大司农这官职,私下肯定捞了钱。
这没关系,能办事就好。能把控好钱袋子,又知道应该怎么花钱的,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司农。
曹嵩之后,刘宏三个月换了两个大司农,还是不太满意。
“算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自己出血了……”刘宏咬了咬牙,“从内帑支付,在西园组建八校尉,与北军分开,由朕直接统御!”
八校保守都要八千人,武器装备可以想想办法,马匹和物资怎么来是个问题。
除非八校尉都是步兵,否则的话就战马和物资开销,差不多能把刘宏七成的储蓄榨干。
只是想到最近何进,私下和他汇报的一些事情,就不能忍。
主要是觉得,自己再没有些行动的话,可能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计划,他是打算巡视一下冀州,毕竟自己的老家就在冀州。
谁知道收到消息,说是八厨之一的王芬,与党人接触频繁,有不轨的行为。
他就下诏,让王芬来洛阳述职,谁知道后者有贼心没贼胆,居然畏罪自杀了。
按说这个时候北也可以,谁知道白波贼北,冀州又开始乱了。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