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而已,怎么还杀人了。
公羊瑜道:“杀的人我们都认识,那个人还从我这儿得了不少汤药费。”
“那位姓乔的碰老人?”聂嗣惊诧。
公羊瑜点头,“没错,不过这次那个人碰见的不是我们,而是贾府的护卫。听闻那个老人是被贾府的护卫活活打死的。”
“荒唐!”荀胤微怒,“光天化日,他们怎么敢打死人!”
公羊瑜面色平静地叙述道:“听说,贾府的护卫认为他躺在地上挡了道儿,于是上去拳打脚踢,把人给活生生打死了。那位老人的儿子闹去了县衙,结果你们猜猜,县令怎么处置的?”
“怎么处置?”荀胤问道。
“妨碍公务,关押牢狱。”公羊瑜双手一摊,嘴角微翘。
聂嗣沉默,按照他看到的帛书上面内容来说,贾氏早已和县令张德勾结,这种事情,县令包庇贾氏,很正常。
荀胤气的满脸通红,可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该怒骂县令昏聩,偏袒贾氏?
亦或是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个老人死有余辜?
他不知道。
聂嗣倒是没什么感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天不还明天还,老子不还儿子还。反正,总是要还的。
“说这些做甚,既然路是自己选的,走到如今,那也怪不得别人。”聂嗣说道。
公羊瑜点头,“伯继说得对。”
他嘴角噙着一丝丝笑容,聂嗣看得见。想来,这下子算是公羊瑜为了当时被讹的事情,出了一口恶气吧。
荀胤也只是叹了一声,没说什么。
三人聊了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临行前,聂嗣让人取来自己准备好的两份小礼物,分别送给公羊瑜和荀胤。
“这是何物?”公羊瑜展开折扇,一脸新奇和懵。
“此物,名为折扇。”聂嗣笑着道:“同羽扇不同,此物可折叠,便于携带。”
这是聂嗣没事干的时候,自己捣鼓出来的小发明。以目前的工艺水平,折扇还是比较好制作的,扇骨采用的是木片,扇叶则是昂贵的绢帛,绢帛上面还画着聂嗣用毛笔画的版小人。
没有硬纸,扇叶只能用绢帛代替,不过效果都一样。甚至,在聂嗣看来,以绢帛为材料,折扇更耐用。
公羊瑜的那把折扇,上面画的就是他扑在矮几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竹简的小人画。
画中,公羊瑜头大身面部表情惟妙惟肖,相似度十分高,乍一见不由让人捧腹大笑,尤其是他面部表情更是清晰无比。
荀胤的折扇上面,则画着他抱着竹简,一脸嫌弃的捏着口鼻,似乎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同样是头大身表情传神。
“妙!妙!妙极!”公羊瑜连声赞叹,“此画与帛画竟完全不同,不着丹青,却画的如此传神有趣。伯继,你从何处寻来如此画师,我一定要当面拜见!”
荀胤则张着嘴巴,一会儿瞧瞧公羊瑜的版画像,对比公羊瑜真人。一会儿又看着折扇上自己的画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聂嗣笑着道。
这种漫画,放在这个时代,确实能震碎人眼球。别的不说,单单是人物头像,画的既搞笑又逼真。
“伯继,你竟有如此能耐!”公羊瑜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合上自己的嘴巴,低头看着折扇上的版自己,感慨万千。
以他们的家世,并非没有见过名帛画,可是如此新奇的画,他却是平生第一次见。
“此画,可开宗立派。”荀胤回过神,说道。
聂嗣暗忖,可不是,这画确实可以开宗立派。
“思然,过誉了。”聂嗣笑着谦虚。
荀胤认真道:“不,我没有乱说。此画惟妙惟肖,且人像人像画的唔”
“讨喜。”聂嗣给他补充。
可爱,萌,这种词汇,估计他们听不懂。讨喜却是正好符合。
“对,讨喜。”荀胤接着道:“不仅讨喜,且十分似真人,真是不得了。”
公羊瑜把玩着折扇,赞道:“以木为骨,以帛为肌,收放自如,携带方便,真是好东西!”
“在我看来,这帛画才是真正贵重之物。”荀胤轻轻抚摸折扇上的自己,心里下定决心,回家就好好收藏这宝贝,以后传给儿子、孙子,重孙子
“不过,伯继,为何我这画像,如此奇怪?”荀胤不解的看着聂嗣。
公羊瑜的那副喝酒画像,很符合他本人。可是他自己的这副捏着鼻子的画像可太奇怪了,若是只抱着竹简,那才符合他本人才对。
“你们将两幅折扇放在一起就明白了。”聂嗣笑道。
闻言,二人将折扇打开并排放在一起。
立时,公羊瑜哈哈大笑,荀胤满脑门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