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瞎了眼拄着棍子的女子、以及两位青壮。
“几位,今日客店已满,还请去别家吧。”负责客店杂事的小厮走上前,说明情况。
脸泛土色,身负包裹的青壮言道:“这城中唯有两家客店,先前我们已经去了一家,也是店满,还请小兄弟行个方便,我们不住上房,窝棚马厩都可。”
闻言,客店小厮面露为难之色,须臾后说道:“你们且稍等,我去问问掌事。”
“有劳小兄弟。”另一名看起来更成熟的汉子抱拳。
说完,小厮甩着披在肩膀上的麻布,朝着庖厨所在的位置走去。
片刻后,小厮回来,说道:“掌事的说可以,但是店中已没有多余的布裯,请你们见谅。”
“无妨,多谢小兄弟。”脸泛土色的汉子抱拳感谢。
“你们找个地儿坐吧,我去给你们准备热汤膳食。”小厮道。
“好,有劳。”
那老人四下扫视,见店中已无位置,便小声道:“我们去外边吧。”
他见店中的客人个个都是精壮汉子,且有的腰挎长剑,顿时有些畏惧,心中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去外边做甚,那边不是有位置么。”脸泛土色的汉子,手一指聂嗣所在的方向。
整个店中,唯有聂嗣这边还空着,其他地方都围满了县卒。
说着,脸泛土色的汉子已经走向聂嗣。
“两位兄弟,可否挪一挪位置,让我们一同在此歇息。”他双手抱拳。
“坐吧。”聂嗣点点头。
“多谢!”
见大兄同意,聂垣自然不会说什么,挪了挪位置,坐在聂嗣身边。
片刻后,那四人落座。
老人看起来颇为胆坐下之前还朝着聂嗣连连感谢。
有人坐在一起,聂嗣自然是不会和聂垣继续说着粮食的事情,转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便在这时,那看起来较为成熟的汉子朝着聂嗣抱拳道:“这位兄弟,在下向你打听个事情。”
“何事?”
“敢问此地可有一位郭氏豪侠?”
此言一出,那瞎眼女子抖了抖身子,其身旁的老人安慰的拍拍她肩膀。
闻言,夹到了嘴边的肉片停下,聂嗣看向他,“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素闻这位郭豪侠好义四海,在下想要当面拜会。”
“噗!”聂垣呛到了,他摆摆手,“我没事,你继续。”
聂嗣道:“你们不是华阳郡人吧。”
“在下徐庸,这是我弟子陶烛,我们是扬州人。”徐庸介绍道:“这两位是赵老与赵女。”
陶烛,即是那个脸泛土色的汉子。
“你们要拜会郭豪侠,那想必你们也是游侠?”聂嗣猜测道。
“不,我们不是。”徐庸微笑否认。
聂嗣颔首,说道:“此地确有一位郭氏豪侠,名为郭孝隼,住在霸城。”
“敢问此人为人如何?”陶烛急忙询问。
说完,陶烛察觉自己失言,立马住嘴。
聂嗣看了他一眼,玩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便在此时,那瞎眼女子竟低泣起来。
老人抱着她,轻轻拍着她肩膀,低声安慰,“阿翁在,阿翁在,不怕,不怕啊。”
有事儿啊。聂嗣心想。
此时,聂垣问道:“这位女郎为何哭泣?”
老人沉默须臾,说道:“小女无事,君子请勿担心。”
见此,聂垣也不便多问。
陶烛却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相比较他师父的稳重,二十许岁的陶烛嫉恶如仇。
“两位可知,赵女双目为何失明?”
“烛儿,慎言!”徐庸重声提醒。
“为何?”聂垣问道。
陶烛看了看自己师父,又看了看悲凉的赵女,当即说道:“赵女双目,乃是被那畜生折磨所致!”
聂嗣道:“你说的畜生,可是郭孝隼。”
“是!”陶烛当即承认,言道:“郭孝隼名为豪侠,实为鱼肉乡里的畜生!”
那赵老赶忙道:“陶壮士,勿要再说了!”
“赵老,我不说,难道就能掩盖那畜生的恶行么!”陶烛道:“赵老父女,原住陨山脚下,素来与人为善。却不想,遇见郭孝隼这个畜生,此人生性残暴,他见赵女貌美,掳而。用火烛烧其肌肤,生剜赵女双目,更逼迫赵女口咬大石,他竟使铁棍重击赵女后颅,打掉赵女口齿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说完,陶烛已是面色通红,怒气勃生。
聂嗣眉头紧蹙,一双手已捏成了拳头。
一旁的赵老父女,已然哭成泪人。
聂垣道:“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吗?”
“如有半句虚言,天人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