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却是个十足十的恶魔。由此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说的是何等准确。
“见过聂少君。”郭孝隼躬身作揖。
聂嗣抬了抬眼眸,没有说话。
旁边的聂桓没忍住,跳出来骂道:“家生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陨山贼寇陶爽,挑动魏三和何豹俩人,一起袭击朝廷粮仓,谁给你的胆子,你父亲程裴吗!”
郭孝隼面皮有些挂不住,虽说他的家生子身份在华阳郡高层眼里不是秘密,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无异于被人指着鼻梁骨骂。
而且,家生子实在不是什么好词。
它代表着下贱、卑劣。
忍着心中的不爽,郭孝隼深吸口气,朝着聂嗣又是一礼,“还请聂少君见谅,先前之事,在下一无所知,都是刘涂和在下门客的暗中商议,自作主张。在下得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故,今日在下特来此向您赔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在下一个机会。”
门客勾结刘涂?
这种烂大街的说辞,聂嗣三兄弟一个都不信。
聂垣冷笑,“郭孝隼,你不必在此说谎,当初我们没找你麻烦,那是因为杜城粮食重要,故而一时将你疏忽。现在粮食的事情已毕,你觉得我们还会放任你继续在霸城逍遥么。”
聂垣没说错,他们当初之所以选择忍气吞声,不是因为怕得罪郭孝隼,而是因为手头上的粮食没处理。还有就是因为不清楚幕后的真凶到底什么目的,故而有所迟疑。
现在腾出手来了,随时可以对付郭孝隼。
他们栎阳聂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岂会受此大辱,而不反击呢。
闻言,郭孝隼咽了咽口水,暗忖这聂氏子弟好生霸道。
“先前之事,在下自会给聂少君一个交代。来时,父亲告诉我,务必要使聂少君满意,故而,在下已经将那门客杀死。其与刘涂勾结往来的金钱,在下也愿意双手奉上,只求聂少君息怒。”
郭孝隼感觉自己几十年来的尊严,在三个黄口小儿面前丢尽了。
可是,他不能反抗!
甚至,为了得到原谅,他还要将自己的父亲程裴搬出来。
没办法,这次太守支持刘歆对付郡丞聂绩,都灰头土脸的输掉了,他一个小小的豪侠,可没有资格和聂氏作对。
万一聂氏真的要他命,他只有逃离华阳郡一条路。
可问题是,离开了华阳郡,没有了父亲靠山,谁会认识他这个郭氏豪侠呢?
“你觉得,聂氏稀罕你那点破东西么。”聂桓起身,朝着郭孝隼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上一次袭击粮仓倒也罢了,还不至于让聂桓这么生气,可是第二次在霸水,郭孝隼这杂碎差点伤了大兄,这可无法容忍。
聂桓长得高壮,郭孝隼自他起身就感到一丝危险,见他朝自己走来,下意识退后两步。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要你的命!”聂桓手骨捏的劈里啪啦响,十分具有侵略性。
他在此地打死郭孝隼不会有任何问题,刘歆之事败露,加之他们手上还有何豹、魏三、陶爽等人证,可以随时给郭孝隼定罪。
“住手!”聂嗣叫停他。
见状,郭孝隼松了口气,他赶忙朝着聂嗣抱拳,“聂少君,在下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
“你说你是带着诚意来的,你的诚意是什么?”聂嗣声音平静的问。
见有机会谈判,郭孝隼立马说道:“只要在下能办到的,聂少君可以尽管吩咐。”
“哦,你确定?”
“确定!”
在郭孝隼看来,自己这一次无非是破财免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他有的是。
“好!”聂嗣啪的一声拍了矮几,站起身道:“那就请你,陪我玩一个博戏吧。”
博戏?
郭孝隼一怔,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