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笨重了!
一卷竹简,少说十斤上下。
可你一卷竹简能写多少字?
为什么知识稀少,藏于私人,因为太宝贵了,而且具有绝版性。平常人,谁会轻易将竹简拿出来给别人看。
范瓘也只是口头授课,根本不可能发放教育材料。
绢帛和羊皮就更不用说了,豪奢之家都很少拿这两样东西记载知识。
至于龟壳和兽骨,虽然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不过仍旧活跃在祭祀中。
在此情况下,知识就更显得高贵值钱。
当然,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了知识的金贵。不过主要还是因为载体的关系,导致知识被困住了。
可是纸张一旦问世,将会彻底打破这种局面。薄薄的一张纸,轻而易举的就能记载一卷竹简的所有内容。
装订的书本,甚至囊括上百斤重的竹简所有的知识。
轻便,简单。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更重要的是,纸张原材料到处都是,一毛不值。
不过聂嗣很清楚,眼下就算纸张问世,知识也绝不可能普及平民。因为想要打破精英阶层对知识的垄断,还得有另外一件大杀器的配合。
那件杀器,开启了文明的曙光,摧毁了封建精英贵族,让平民能够享受着和贵族们一样的知识熏陶。
这就是第二个限制知识传播的原因,复制性!
但是,聂嗣不打算把那件东西弄出来。
不仅如此,他眼下连纸张的技艺也不会继续改进。
原因很简单,目前他所处的身份,以及自身的实力,不允许他掌控这两样东西。
那他为什么还要造纸呢?
因为他受够了厕筹!
是的,聂嗣一直很想吐槽厕筹,那玩意简直就是要命的东西。
为什么古人上完厕所要更衣沐浴,因为不洗一洗菊花,你一天都难受!
虽然这初版的纸张毛糙的很,可相比厕筹,那简直不要太好。
纸张改进的技艺在他手中,他丝毫不担心这玩意泄露,因为泄露出去,别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进这东西。
“少君,快擦擦。”
声音落下,芷苏白嫩的小手拿着绢帛,给聂嗣擦着口水。
“哦,我自己来吧。”
芷苏看了看矮几上那团白不白,灰不灰的东西,疑惑道:“少君,这是什么呀,奴见你几次看着它滴口水了。”
说着,她嘴角轻抿,憋着笑意。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聂嗣坏笑,放下绢帛。
他向着芷苏探过去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芷苏面皮薄,聂嗣靠过来,她俏脸腾的一下通红。
听完少君的话,芷苏顿时白了一眼自家少君,“少君,你你好坏!”
啥?
我坏?
聂嗣一脸懵,他只是告诉她,纸张的正确用法呀。
“芷苏,我说的是真的,没骗你。下次,你完事的时候尝试一下就知道了。对了,千万别说出去,这玩意宝贝着呢。”聂嗣一本正经的说。
芷苏早已羞怯的不敢看他,脑子里面自行脑补了很多东西。
见状,聂嗣倒是迷惑了,他说的不对吗?这么好的厕纸,比厕筹好用一万倍吧。
打开木盒,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初代厕纸。聂嗣很满意,这些加上库仓里面的储量,应该足够他用上几年。
便在这时,奢奴弓着身子走进来。
“少君,宋少君来了。”
季玉?
聂嗣将放着纸张的木盒交给芷苏,让其收好,便叫奢奴将宋圭唤进来。
不多时,宋圭提着深衣下摆,快步走进堂内。
“大兄,荆北出事了!”他神色略显潮红,汗滴凝聚在鬓角,显然一路上赶路十分的急躁。
闻言,聂嗣哼笑,“荆北不是早就出事了么,有什么奇怪的。”
对于丹水赈灾失败的事情,聂嗣一直耿耿于怀,那种无力感,他着实不想再去尝试一次。
说什么荆北出事,在聂嗣看来,无非是灾民暴动罢了,有什么奇怪的。
换成谁,都会暴动的。
宋圭走到他身边跪坐,说道:“大兄,真的出事了!”
“说说看。”聂嗣道。他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像是无聊的时候,随口一提。
“瘟疫来了!”宋圭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露出畏惧。
“瘟疫?!”聂嗣打开折扇的手一停,愣愣的看着宋圭,“什么瘟疫?”
暴动就暴动,怎么还有瘟疫。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书院赈灾的时候,他可是和公羊瑜还有荀胤专门预防过的。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