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觉得叛军很可能会攻打雍州。”甘瑢说。
“为什么呢?”聂嗣大刺刺的坐在案几上,拿起案几上的竹笋就啃了起来。
甘瑢站起身,解释道:“根据我们猜测,义阳王此番动兵,很可能和白狄有联系。就算没有联系,他也很可能借了白狄和肃慎南下的契机,进而发动叛乱。”
“如今,朝廷和亲的使者已经前往西北。一旦白狄被稳住,西北的酆军就会南下,到时候义阳王的处境就会变得微妙。这一点,我相信义阳王肯定明白。”
“若是他能占据雍州,便能和白狄联系起来,到时候说不定他能得到白狄的支持,进而抗衡朝廷。而且,冬季即将来临,肃慎在北方撑不了多久,一旦肃慎罢兵,到时候义阳王就会更危险。”
“是故,我们觉得,义阳王一定会攻打雍州,以求能得到白狄的帮助。只有这样,义阳王才有机会继续和朝廷对抗。”
啪啪啪!
聂嗣嘴里含着竹笋,伸手给甘瑢鼓掌。
“说得好。”
荀胤无奈道:“伯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说说你的破敌之策吧。”
聂嗣咽下竹笋,将剩下的半截放在案几上的盘子里。
“我问你们,眼下以我们的实力,抵抗叛军进入雍州,最多能撑多久?”
荀胤不假思索道:“最多半月,若是叛军全力进攻,十日足矣。”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虽然他们目前已经集结了两万人马,可是他们从装备到士卒的训练,再到临战经验,全面落后叛军。更别说,叛军若是十几万大军日夜猛攻,这谁受的了。
甘瑢虽然此前在他父亲面前说过他们有三胜,可是真正了解目前情况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最基本的就是,义阳王若是真的不管荆州百姓死活,一心想要打入雍州,联合白狄,他们便没办法抵抗。
朝廷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荆州又即将全面沦陷,这让他之前的三胜说法,有些站不住脚。
实战和经验,完全是两回事。
两万郡兵,九成都是新兵,这些人能抵抗战场经验丰富的叛军吗?
不好说。
所谓的严防死守,那也不过是理想状态罢了。
战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比如不久前传来,丹水周闰兵败失踪的消息。
此前,周闰可是率领义军,同叛军打得有来有回。
可是,几日之间,风云变色,胜负刹那间分出。
“所以,如果我们选择防守,必死无疑。”聂嗣下了定论。
甘瑢道:“伯继你想正面击溃他们?”
“文衡说的不错!”
“如何施为?”荀胤连忙问道。
聂嗣轻笑,“思然,战场之上,没有谁能够从头计算到尾。一切都要顺应战场的形势变化而做出改变。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
“哪两件?”
“其一,打探叛军的消息。其二,还是打探叛军的消息。只有知道他们的动向,猜出他们的打法,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聂嗣道。
“对症下药?”甘瑢先是一楞,旋即十分赞同这个说法。
三人谈话之间,聂桓走进来。
“大兄,丁校尉召集我们在大帐议事。”
主营大帐。
丁奚神色凝重道:“诸位,前不久探子来报,他们已经在上洛郡发现了叛军的身影。目前,有小股的叛军顺着丹水北上,正在打探消息。”
气氛沉闷下来,此前荆北被叛军占领的时候,他们就猜到了这一天。
“丁校尉,依我之见,咱们要加固峣关,据关力守。”汤兰开口道。
荀胤反驳道:“叛军有十几万人马,我们只有区区两万人,硬守必败。”
“难不成,荀参军还打算正面和叛军交手?”汤兰嗤笑。
甘瑢道:“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丁奚点点头,目光看向聂嗣。
“军司马,你有什么想法?”
闻言,聂嗣走到大帐中央,扫了一遍下方的四名校尉,说道:“目前来看,我们好像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硬守雍州。但是这条路能不能行得通,暂时还是两说。而且,在我看来,很可能会失败。”
汤兰道:“军司马,这里可是军营,不是书院。你在这里口若悬河,遭难的可是无辜士卒。”
闻言,聂嗣双眼一眯,眸中闪现一丝冷光。
“汤校尉,你能以两万人抵抗十几万人吗?”
面对聂嗣的质问,汤兰心底也是涌现一丝怒火,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不然呢,正面交手去送死吗!”汤兰厉声喝问。
聂嗣不屑道:“你是不是以为,正面交手就是两军列阵相杀。你难道不知道兵家以何为胜之道吗。”
嘲讽,**裸的嘲讽!
灌峻起身道:“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