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不会拔箭。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不管了,先试试吧。”
这个时辰,聂嗣不打算去找医工。在军中的时候,他也给人拔过箭,应该没问题。
“德昂,你摁着她”
“唉唉唉,让你摁着她手,你手放哪儿呢!”
栾冗委屈。
随着噗嗤一声,箭矢拔出,鲜血狂飙。
“快,取水和绢布!”
忙活了半个时辰,勉强搞定。
聂嗣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嗅了嗅手掌,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趁人之危啊。
不对,怎么能算是趁人之危呢,他是好心施救!
没错,就是好心施救!
这么催眠自己,他觉得自己良心好过了。
不过,现在他又有些头疼。
在聂嗣手边,放着一只令牌。
纯金的!
他掂量过,绝对足金。而且观其成色,便知不是凡品。更重要的是,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字。
御!
他不是傻子,敢用纯金令牌,且上面刻御字的,只有天子。
换句话说,这个女刺客是天子的人。
如果是这样就能说通了。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刺客,而是御使,所以根本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
“德昂,你应该射别人的。”聂嗣揉了揉眉心。
他原以为抓住的是小猫,没想到是大老虎。
栾冗也看见了令牌,知道事情不妙。
“少君,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
聂嗣摇摇头,“废话,你执行的是我的意思,轮不到你来承担责任。”
他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思前想后,得出一个办法,一个权宜之计。
“德昂,你立即出府,在安邑找一处偏僻的客店。同时,打听安邑最好的医工。”
“少君,你打算救她?”
“不然呢,补刀吗?”
栾冗道:“应该杀了她。”
“为何?”
“如果这女刺客身份真的非同一般,救了她,我们就更危险。不如杀了她,一了百了。”
聂嗣摇头,“不行,如果这女人确实是皇宫中人,一旦出事,那边一定会派人暗查,到时候我们才危险。”
其实他想过直接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不现实。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很不寻常,三个刺客碰到一块,而且据栾冗观察,还不是一伙的,属于三方。
这就麻烦了,这说明背后的事情很复杂。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刺客很可能是从河东太守的府邸走出来的,用腚想也知道不对劲。
或许,弄明白事情的背后,才是最好的道路。
当然,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让栾冗出去打搅别人好事,否则自己岂会陷入这样的烂泥潭。
“可是少君,就算救了她,那也是我们射伤的她,她还是会报复我们。”栾冗低声道。
“她看见你了吗?”聂嗣问。
“没有。”
他一直躲在暗处,她怎么可能看得见。
“嘿嘿,那不是很好吗。”聂嗣道:“没看见你,她怎么会知道是你干得。”
啪!
聂嗣一拍巴掌,说道:“救活她,且不要让她知道是我们干的就行了。”
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他不露面,一切问题不大。
闻言,栾冗眼睛一亮,“少君,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您让我找偏僻的客店和医工,就是为了在不出面的情况下救活她!”栾冗感觉自己的大脑得到了运用。
聂嗣欣慰颔首,德昂长大了,会动脑子了,不容易!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祁粲的声音。
“伯继,休息了吗?”
闻言,聂嗣立马给栾冗一个眼神,后者会意,转身走出去。
屋外。
“少君已经歇息了。”栾冗对祁粲说道。
祁粲点头,嘱咐道:“方才奴婢告诉我,这边传来奇怪的声音,我特地来看看,若是有事情,你要随时通知我。”
“我记下了。”
祁粲颔首,旋即又四下看看,然后便转身离去。
应付了祁粲,栾冗又立马去执行聂嗣的任务。
屋内。
火烛已经燃烧过半,聂嗣却仍旧坐在榻上。
宫装女子时不时吐血,聂嗣便在一旁给她擦血,同时又打量着她带着的双剑。
两把剑长短不一,长剑细,短剑沉。且,短剑上有着凹槽,很明显短剑是杀剑。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皇宫密探?
天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