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瑜。那个家伙,现在会在哪儿呢?
便在众人吃喝热闹之际,客店东南角忽然爆发争吵,吸引了店内所有客人的目光。
双方各有十几人,不过衣着大不相同。
其中一方,衣着鲜艳,豪奢异常,只看一眼便知道非富即贵,且加之其嚣张狂妄的姿态,更是让人暗自猜测其身份不俗。
另一方看起来颇有草莽之气,为首一人长得不高,面相偏阴,尤其是他的眼骨凹陷,看起来颇为狠辣。
店内的客人都是常常进出雒阳之人,很快便将那富贵一方的领头人认了出来。他出身皇室,乃是当今宗正之嫡孙,长平郡王姒俭。
而另一方,一时间没人认出来其身份。不过大多数客人都在摇头叹息,小声议论那人不该招惹长平郡王姒俭。
聂嗣竖耳听了半天,得知双方闹事的矛盾不过是因为位置关系。
起因很简单,姒俭要东南角靠窗的好位置,但是另一方不肯,于是矛盾爆发。
店主人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谁也不敢招惹,只能合掌祈祷他们不要打起来。
可是,事与愿违,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姒俭手底下的护卫显然不是对手,被另一方打得节节败退,那人个子虽矮,但是有一股狠劲,不过也掌握着分寸,没有用剑伤人,只是拳脚招呼。
短短半炷香功夫,姒俭的人便被教训的鼻青脸肿。
“匹夫,可敢留下姓名!”姒俭捂着脸,瞪着那矮个子男人。
那人哈哈一笑,双手掐腰,大声道:“教训你的人,叫夏阳悌,孬种,给我记好了!”
姒俭咬牙道:“有种别进雒阳!”
面对威胁,夏阳悌又是大笑,旋即道:“怎么,你不过是个郡王,还能行天子事?”
“你!”
这时,姒俭手下护卫悄悄拍拍他,摇摇头,“郡王,算了吧,咱们打不过他,还是找别处休息。”
很丢人,堂堂郡王被人教训的无地自容。
不过没办法,打不过又说不过,只能走。
姒俭心中暗恨,这次出来人没带够,不然一定要他好看。等回了雒阳,一定要他命!
他游目四周,落在客店一角。
这个时候,聂嗣刚刚饮下一杯酒,然后非常无语的看着走过来的姒俭。
今天这么倒霉的,殃及池鱼?
“滚!”姒俭朝着聂嗣等人一吼。
不远处的夏阳悌双手抱胸,兴致勃勃的看着聂嗣,他很好奇聂嗣会怎么办。
“兄长,我看那人手无缚鸡之力,一定会选择忍气吞声。”郭瑕在一旁说。
另一边的曲周邯笑道:“老郭,要打赌吗?”
“赌多少?”
“不多,一千钱。”
“好,赌了!”郭瑕一口答应。
曲周邯道:“我赌那个人一定不会答应。”
郭瑕轻哼,“走着瞧。”
聂嗣站起身,平静的看着姒俭。
这时候,店内的客人方才看清聂嗣容貌,纷纷赞叹,好一个俊俏郎君。
“你是长平郡王?”聂嗣问。
“知道就滚!”今天刚刚被人打得灰头土脸,姒俭脾气很差。
聂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手臂一动,一杯酒水给他洗脸。
客店内瞬间安静,各人表情精彩无比。
有好戏看了!
夏阳悌嘿嘿一笑,歪着头,摸着下颌胡茬。
曲周邯朝着郭瑕伸出手,“一千钱。”
郭瑕嘴角抽搐,不理会他。
愣了好一会儿,姒俭才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聂嗣,“你找死?!”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虽然刚刚被人打脸,但是现在居然被人酒水洗脸!
“我杀了你!”姒俭暴怒之下失去理智,直接拔出长剑朝着聂嗣砍去。
但是一只手的速度比姒俭还要快,刹那间,准确抓住姒俭脖子,一把将其举起。
崇侯翊身材魁梧,直接掐着姒俭脖子站起来,让姒俭身高徒然拔高几尺。
“好一个猛汉!”夏阳悌赞叹。
郭瑕则面色凝重,他看出来那个崇侯翊绝非只有身高。
“住手!”姒俭护卫大吼,“你安敢对郡王无礼!”
“聒噪!”聂嗣冷哼一声。
仿佛得到命令一般,栾冗抓起案几,身体一个大回转,直接砸翻一众护卫。
他踩着木屑,立在聂嗣身前。
栾冗、崇侯翊。
一左一右,宛如两座门神。
店主人滑跪,心疼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
“你刚刚说你是谁?”聂嗣仰起俊脸,看着被崇侯翊掐住脖子的姒俭。
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却没人敢不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