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顿时默然。
城头上,言汕仁浑身发颤。虽然他发动城内民夫帮助他守城,但是民夫毕竟是民夫,没有经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再加上舞阳城本就容易攻打,现在他们节节败退。
更重要的是,不久前酆军拿出了孙昉的人头,大大打击了三军士气,现在全军都知道他们的援军已经被击溃!
外无援兵,内难困守。
言汕仁已经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心思。
“杀!”
一声暴喝,打断言汕仁思绪,他看见栾冗攀上城头,一手拿盾,一手执戟,在城头上肆意屠杀,犹如无人之境。
那一夜,他被栾冗杀破了胆。再次见到栾冗,根本生不起抵抗之心。
“快走!”
他连忙招呼亲兵,匆忙逃窜。
栾冗大喝:“贼将休走!”
那一夜他放过言汕仁是为了计划,但是现在他可以放开手脚狙杀言汕仁。
轰!
舞阳城门禁受不住攻城锤,轰然倒塌。
聂嗣见此,立即拔剑指天。
“杀!”
擂鼓之声,急促响起,三千士卒疯狂杀向舞阳城。
重新夺回舞阳,聂嗣丝毫不奇怪,因为计划进行到现在,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朝着蔺琅道:“仲柔,速将此地消息送给庞将军。”
“唯。”
这是计划的最后一步。
半个时辰后,六千酆军杀入舞阳,大败义阳军。
“将军,言汕仁已伏法。”
说着,栾冗将他首级丢在地上。
聂嗣只看了一眼,便挥挥手,“拿下去吧。”
“唯。”
此次大战,不久之后通过哨骑送到驻守在襄城的庞痤案几上,他当即下令,八万大军赶往舞阳。
他此前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让叛军先出手,他再防守反击,寻其破绽,一举将其击溃。但是现在堵阳五万兵马已经折损大半,他必须要把握战机,率军拿下堵阳。
舞阳城。
“此次若能拿下堵阳,聂将军和夏阳将军,当为首功!”庞痤朝着堂下的两名将领夸赞道。
聂嗣谦逊道:“此次大胜,全赖三军将士用心,且多亏了言汕仁率军来袭。”说到最后,堂内其余偏将纷纷大笑。
夏阳悌也笑着道:“聂将军说得对,若是没有言汕仁率军来袭,我们岂能以逸待劳,获此大胜。”
说着,他转头看向聂嗣,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阴休则有些不爽,此番战端一开,没想到首功被聂嗣和夏阳悌拿下了。
他当即对着庞痤道:“将军,末将愿率兵马拿下堵阳!”
“将军,末将请命,率军拿下堵阳!”扈衝急忙说道。
“末将请命!”
其余偏将纷纷开口,他们都不是傻子,很清楚现在堵阳的空虚,若是能拿下堵阳,那也是大功一件。
见状,庞痤哈哈大笑,“军心可用,我军何愁不胜!”
顿了顿,他见聂嗣和夏阳悌都没有动作,不由得奇怪道:“你们二人不想攻打堵阳吗?”
闻言,堂内偏将纷纷看向聂嗣和夏阳悌。他们当然不希望聂嗣和夏阳悌与他们抢夺功劳。
扈衝道:“大将军,聂将军和夏阳将军奋战多日,想必定然有些疲累,该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
“是啊大将军,扈将军说的有道理。”
“没错,大将军。”
其余的偏将们纷纷开口,美其名曰为聂嗣和夏阳悌着想,其实是为了阻止他们参与攻城,抢夺功劳。
见此,聂嗣心中暗自冷笑。他对南北两军出身的军官大抵有些了解,这些人平时自视甚高,面对功劳像是疯狗,根本不管不顾。这一点,当初他和庞痤一起率军平叛的时候,他就从庞痤身上见过。
夏阳悌面无表情,抱拳道:“启禀大将军,诸位将军所言不错,此次埋伏堵阳兵马,我部兵马损失惨重,怕是难以参与堵阳之战。”
夏阳悌的识时务,让偏将们对其印象大好。
聂嗣则觉得夏阳悌油滑无比,是个极聪明的人。
“大将军,我军也需要休整。”
闻言,庞痤点头,勉为其难道:“那就请两位将军,暂时驻扎在叶县和舞阳吧。”
他其实也想让聂嗣和夏阳悌休整一下,毕竟功劳不能只让他们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