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聂嗣拍拍他肩膀,在其身侧负手而立。
“仲柔,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大将军的决定,我们不能质疑和改变。”
话音落下,蔺珀来到他身边。
“将军,伤兵救治已经妥当。”
“辛苦伯玉了。”聂嗣看着他,欣慰道:“此番多亏你们兄弟二人相助。”
“都是为了国朝,何分彼此。”蔺珀谦逊道。
这一次聂嗣和夏阳悌联手,虽说大获全胜,但是他们自己损伤也颇为严重。俩人都要求主动留下来,不想去找死只是其一,整顿士卒也是另一个重要原因。
叶县。
“我说得没错吧,聂嗣一定不会过去。”夏阳悌哼笑道:“世人皆以为聂伯继去岁击溃叛军,都是运气使然。实则不然,聂嗣其人,才能卓着,绝非一般人能比肩。”
郭瑕嘟囔道:“将军,你别忘了,蔺氏双壁还在他身边呢,说不定这次就是蔺氏双壁给他出主意,让他不要去攻打堵阳。”
“你说的不无道理。”夏阳悌先是赞同,而后又道:“可是,聂嗣能抵挡住这样的功劳诱惑而不动,本身就能说明他是个定力十足的人,如此人物,还是少有人及。”
郭瑕翻翻白眼,他知道自家少君欣赏聂嗣,心知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有话反驳,还不如闭嘴。
蔡樾言道:“将军所言不错,属下虽与那聂嗣目前仅有一面之缘,可是也能看出来,此人绝非一般人。”
“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夏阳悌好奇问道。
蔡樾微微一笑,“将军,他和你这一次能联手,很难说他的想法和将军会不一样。”
闻言,夏阳悌哈哈大笑。
“依我看,先生之才,不下于蔺氏双壁!”
蔡樾轻轻一笑,身板挺得越发笔直。
滕邱却是没有掺和他们讨论聂嗣,反而言道:“此番大军攻打堵阳,若胜还好,倘若失败,将军可考虑过如何收场?”
夏阳悌起身,走到堂内中央,看着外面天空,淡淡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愿意去阻止,就能阻止的。这十万大军统帅,乃是庞痤大将军,我不过是个偏将。”
说完,他哼哼一笑。
曲周邯说道:“将军,我觉得这一次大军攻打堵阳,凶多吉少。”
“哦,何出此言?”夏阳悌看着他。
曲周邯道:“堵阳乃是叛军重镇,一旦有失,叛军将会被迫在南阳和我们大战,而义阳国与南阳国毗邻。为了义阳国本土安危,叛军绝不会轻易放过堵阳。”
“先前堵阳兵马轻而易举败于我等之手,就怕大军内部,滋生骄狂之心,导致军心膨胀,为敌军所趁。”
夏阳悌重重点头,“曲周邯说得好啊!”
“说得好,有办法解决吗?”郭瑕日常拆台。
夏阳悌无语的看一眼爱将,无奈的摇摇头。他很清楚,郭瑕和曲周邯没有矛盾,两个人就喜欢拌嘴。
“为什么要解决呢?”蔡樾反问。
郭瑕眨眨眼,不解道:“若是大军进攻受阻,我们还怎么剿灭叛军?”
蔡樾纠正道:“郭将军,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大军进攻受阻,和我们剿灭叛军,完全是两码事。”
话音落下,夏阳悌哈哈大笑。
“蔡先生,果然慧见!”
郭瑕摸摸脑袋,完全不懂。
曲周邯若有所思,好像抓住了什么。
滕邱则担心道:“将军,叛军此次虽然损失四万兵马,但是他们手中还有十一万大军,不能掉以轻心啊。”
“滕公放心。”蔡樾拱手道:“我们一人之力,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可若是加上聂嗣,那就大有可为了。”
“聂嗣会答应吗?”滕邱反问。
夏阳悌回答道:“他若是不答应,现在也不会还留在舞阳。我早说过,聂嗣是个聪明人。”
郭瑕一脸懵,完全搞不懂夏阳悌等人说的话什么意思。
“你能听懂吗?”他问身边的曲周邯。
闻言,原本听的半知半解的曲周邯顿时挺起胸膛,自信一笑,说道:“正常人都能听懂。”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
“你确定?”曲周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见状,郭瑕反应过来,登时大怒。
“你居然敢羞辱我!”
言罢,俩人顿时吵吵起来。
夏阳悌三人颇为无语,相视苦笑。不过,倒也没有打断他们。现在并不是在召开什么军议,只是闲聊,没必要弄得一板一眼。
皇朝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