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一礼,“还请先生教我。”
吴郸笑着道:“将军放心,火中取栗之事,古人做得,我们今人也做得。”
中军大帐。
庞痤披甲戴盔,肃立案前,八万偏将分立左右。
“大将军,末将愿为先锋,为大将军拿下堵阳!”扈衝首先站出来表明态度。
紧跟着,其余几位偏将纷纷请战。阴休夹在其中,也跟着附和几句。
庞痤十分高兴,如此军心,何愁不胜?
“诸位将军,眼下堵阳仅剩下一万兵马,我们有八万大军,此战必胜!”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仿佛堵阳唾手可得。阴休只觉得讽刺,号称南北两军的精锐将官,竟如此短视,难怪聂嗣和夏阳悌不愿意同来破城。
庞痤命道:“扈衝!”
“在!”
“命你率本部兵马,攻打堵阳!”庞痤将这个破城的机会留给老下属。
“唯!”扈衝兴冲冲的答应,说道:“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为大将军拿下堵阳!”
便在此时,阴休站出来,拱手道:“大将军,我军后勤辎重囤积卷城,末将愿率兵马驻守卷城,防备敌军。”
帐内一众偏将听到这话,脸上纷纷露出嘲讽的笑容。先前聂嗣和夏阳悌立下功劳,叫他们浑身难受。他们就担心阴休也异军突起,抢夺功劳,现在他能退出争夺,再好不过。
扈衝言道:“阴将军此言大善。”
“大善!”其余偏将纷纷附和。
庞痤也点点头,辎重确实需要人去防守。阴休能站出来,正合他的心意。
“好,那卷城的辎重,就交给阴将军了。”
“唯!”阴休抱拳答应,嘴角却露出不屑的笑容。
堵阳城呈长方形,东西长七里,南北长五里,城墙高三丈余,底宽接近四丈,城池周围挖有壕沟,深有三丈,宽三丈,引潕水灌入壕沟,将整个堵阳城包围,经过加固,堵阳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呜
随着沉重的号角声回荡天地之间,一声接着一声,大营开始喧闹起来,空气中的气流似乎也感受到战争的氛围变得燥热起来。一名名士卒钻出营帐,快速集结,而后随着大将扈衝奔向堵阳城。
咚!咚!咚!
随着擂鼓声越发急促,一万士卒在扈衝的命令下奔向堵阳城。
扈衝骑在马上,锵的一声拔剑大吼,“攻城!”
一万士卒浩浩荡荡铺开阵型,擂鼓声震,数十里外可闻,他们杀气冲天,密密麻麻的军队中跟着数百架云梯以及投石车,他们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涌向堵阳城。
堵阳城头,陈祷面无表情的矗立,在其左右,士卒们纷纷严阵以待,箭矢上弓,对准即将到来的酆军。
随着酆军进入两百步以内,陈祷冰冷的眸子略微闪动一下,而后拔出长剑,大喝:“发射!”
堵阳城头霎时间擂鼓声轰然大响,传遍城头。城中的四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动,长长的臂杆接连挥出,将七八十斤重的大石块凌空抛起,数十块大石头在空中旋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呼啸着砸向密集的酆军人群。
轰!
巨石落下,尘土翻飞,在人群中翻滚,十几人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接二连三的巨石砸入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刻未见消停。
由于壕沟的存在,酆军必须先利用云梯渡过壕沟,而后才能攻城,所以当酆军正在渡过壕沟之时,从天而降的大石块将云梯砸成两节,正从云梯上面走过的酆军士卒纷纷惨叫一声掉进壕沟之中。其中不擅水性的士卒,扑腾几下渐渐沉底。
大石块砸进壕沟,水花溅起,十分骇人。
当然,并不是每一只大石头都能恰好砸中云梯,这种巧合比较少见。
“给乃公砸!”扈衝朝着投石车所在方向大吼。
紧跟着,酆军这边的大石头凌空而起,朝着堵阳城头飞去。轰的一声砸在墙垛上,将准备放箭的数名士卒当场砸死。运气差的,直接被砸碎了脑袋。
眼见酆军渐渐渡过壕沟,陈祷立即下令:“放箭!”
箭矢密密麻麻地朝着城下的酆军士卒笼罩而去,扛着云梯无法移动的士卒当场被射成筛子。有的士卒利用盾牌,勉强顽抗,保住性命,继续扶正云梯,搭在城墙上。
紧跟着,一个又一个士卒开始攀爬云梯,他们手拿盾牌,背负战刀,步履艰险的先上进攻。
轰!
滚木雷石虽迟但到,一根根巨大的木头和石头顺着云梯而下,将一名名酆军士卒砸的头破血流,从高空坠落摔成肉饼。
战争,渐入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