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跟随大将军攻城的七位偏将,已经阵亡四位、失踪两位,仅有扈衝将军脱离险境。”
啪!
陶碗落地,四分五裂,白浊的米浆洒在地上。庞痤目瞪口呆的听着阴休说完,而后仰天长叹,“此间之败,皆乃我之过也!”
七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三万余人,七位偏将,死了六位,仅仅逃回来一位。
如此大败,他有何颜面去面见大司马?
见状,阴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大将军,战败已经不可挽回,我们要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庞痤现在六神无主,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这个情况,阴休很显然是看了出来,因此他给吴郸使了个眼色。
吴郸立即会意,拱手道:“大将军,眼下我们需要立即整合兵马,巩固卷城,同时传信,让叶县夏阳悌将军,舞阳聂嗣将军二人,率军来援。叛军此番大胜,他们或可乘胜追击,我们不得不防。”
庞痤默默点头,“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吧。”
不出阴休所料,经历大败的庞痤心态已经崩溃,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末将告退。”施了一礼,阴休率领麾下将领和幕僚离去。
营帐之中。
阴休取下头盔,放在案几上,说道:“真没想到,庞大将军也会有这样失魂落魄之日。”
伏仝哼笑道:“此间大败,庞将军有此表现不足为奇。他常年身在南北两军,何曾经历过如此战场,自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小看天下英雄,结果却被陈祷所趁,时也命也。”他晃晃脑袋,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吴郸则说道:“将军,庞痤之败,从一开始就已初现端倪。他一味信任出身南北两军的偏将,以为叛军极好应对,根本没将叛军放在心上。他们军中几无军师幕僚,足可见他们的狂妄自大。”
阴休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夏阳悌和聂嗣二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他们以两万兵马对战五万,却能将其全部歼灭。”
闻言,吴郸和伏仝对视一眼,颇为无奈,他们发现自家将军非常的在意聂嗣和夏阳悌,言语之中,总是将他们当成对手。
“将军。”吴郸欠身道:“眼下庞痤新败,七万大军仅剩下三万余人,加上将军、夏阳悌和聂嗣的兵马,不过六万余人。此时,我们应当团结一心,对付叛军才是。”
对于吴郸的委婉提醒,阴休自然是明白的,他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我可不是庞痤。聂嗣和夏阳悌二人也不是扈衝那群蠢货。”
伏仝提醒道:“将军,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将聂嗣和夏阳悌召来,否则卷城不保。”
“唔,你们去安排吧。”
“唯。”
舞阳。
堂内,聂嗣肃立舆图前,其身后两侧,蔺珀、蔺琅、栾冗、崇侯翊四人分立在旁。
空气中很安静,聂嗣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舆图,心里面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蔺珀和蔺琅俩兄弟,则是还处在大军溃败的消息之中。
他们想过大军可能会败,但是没想到会败的这么彻底!
八万大军,除却守备卷城粮草辎重的阴休一万兵马,还剩下七万余人,居然被打得只剩下三万残兵。
这是正常人能打出来的战损比?
须臾,聂嗣开口叹道:“大将军太大意了,陈祷为人极为稳重,去岁我与他在上洛郡交手便知道,此人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他既然有胆子以两万兵马死守堵阳,这就说明他一定有所安排。再者,宛县那边始终不派遣援兵相助,由此可见,这是陈祷预谋好的。”
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和马后炮没什么区别,但是不说这些又能说什么呢?
“好在,阴休保住了卷城的辎重,否则我们真要彻底溃败了。”聂嗣有些庆幸,多亏阴休还是个聪明人。
蔺珀拱手道:“将军,眼下叛军大胜,卷城危在旦夕,我们需要立即率兵支援。否则卷城一旦有失,数万大军粮草陷落敌手,我们将彻底陷入被动。”
这个时候,蔺珀也不想总结庞痤战败的原因,而是迅速分析决定下一步动作。
聂嗣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要去。”
说到这里,他嘴角莫名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