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上前拉扯博望官吏,其县令大吼,“你不能擅自杀我,我是朝廷的县令,你无权杀我,你无权!”
“你投降叛军,已经不是朝廷的县令,而是敌人!”聂嗣冰冷道:“本将军,有权利处死敌人!”
县令脸色霎时间苍白,无言反驳。
很快,亲兵们便将县令等官吏拖出去砍掉脑袋。
蔺琅问道:“将军,现在处死这些官吏是否为时过早,博望的事情,该交给谁来处理呢?”
聂嗣道:“仲柔,这些人都是软骨头,墙头草,他们不会对百姓如何在意,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杀了他们,对博望不会有任何影响。至于博望,暂且让其他人代管吧。”
打下博望,只是聂嗣的计划,他可没打算在这里一直待下去。离开是必然的,至于博望百姓,聂嗣只能给他们报仇,杀了博望县令出口恶气。至于想要生活过得去,抱歉,现在整个九州的百姓都在温水里面。
聂嗣没义务,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救。
见聂嗣态度坚定,蔺琅不由一叹,沉默不语。其实他倒是想留下来安置博望百姓,但是他很清楚,打下博望只是他们的计划,聂嗣不会允许他留在博望。
两万酆军,半日时间打下博望,只在城中休整一日功夫,而后迅速出城,消失在茫茫的旷野上。
“德昂,我记得你也是南阳国人?”聂嗣骑着马,走在大军前方。
栾冗点点头,说道:“我是宛县人。”
他本出身南阳宛县一个上户人家,属于地主一级,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年年都有盈余。否则,栾冗一身武力何来?
要知道,穷文富武!
更可怕的是,酆朝是富文富武!
知识局限在竹简木牍上,家中没有资产的,怎么会有机会读到书学到知识?
譬如之前,聂嗣所在的丹水书院,充满了私学的性质。
“现如今,家中可有其他人了?”聂嗣问道。
栾冗摇摇头,“我与母亲逃难之时,家中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想回去看看么?”聂嗣问。
栾冗认真的点点头,“母亲一直都想要回去,若是这一次能平定叛军,他日我一定带母亲回来看看。”
“你一定会回去的。”聂嗣承诺道:“我会让你如愿。”
“多谢少君!”
宛县。
和陈祷失去联系已经过去十几日,公叔服没有一天不在想着陈祷,等待着堵阳的那边的消息。但是随着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堵阳那边始终没有消息,而他派出去的哨骑也全都失去消息。
他意识到,自己高兴早了,堵阳很可能已经失陷,甚至陈祷已经阵亡!
越想,他越是害怕。
他在堂内来来回回走着,反复横跳,一颗心始终没有办法放下。
“公子,稍安勿躁。”军祭酒宋闻出言安慰道:“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表明陈祷将军已经遇害,堵阳失守也未可知。”
宋闻此次来到宛县,乃是因为不久前,公叔服写回去的那封大捷帛信。
信中说他们已经击败庞痤兵进荆州的步伐,义阳王不放心儿子,于是派遣宋闻前来相助。
正好,陈祷离开宛县,公叔服也觉得自己缺少一个能给他出谋划策的人,宋闻的到来正好弥补这个缺点。
不过他却没想到,宋闻没有给他谋划怎么进攻,现在倒是在想着陈祷的生死下落。
“话虽如此,但是我派出去的哨骑和信卒全部下落不明,这一点作何解释?”公叔服烦躁道。
闻言,宋闻略作沉思,言道:“现在最坏的打算,莫过于堵阳已经失守,甚至是深陷重围,而酆军已经进入南阳国。”
“军师,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派遣大军前往堵阳?”公叔服询问道。
宋闻摇摇头,“堵阳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公子你自己也知道派出去的哨骑和信卒全都下落不明,这个时候匆忙行军,不智!”
“这也不做,那也不做,难道只能等吗?”公叔服重重叹口气,“不知道堵阳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是已经打赢了么?”
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打赢了庞痤,陈祷和堵阳反而会失去消息,他自己派出去的人居然也失去了消息,一个都没有回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便在他苦恼之际,哨骑冲进大堂,朝着公叔服单膝下跪,匆忙道:“公子,大事不好,博望被袭!”
“什么!”
公叔服瞬间愣在原地,而宋闻则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