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单凭我们两个,没法子保护竹简木牍。”
“你说得对,那些兵丁肆意妄为,单凭我们两个确实不够。”
就在他们俩个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纵马而来的栾冗。他们连忙将栾冗拦下,道明缘由。栾冗迅速给他们拨了几十名士卒,帮助他们前往王宫保护藏书。
“栾将军,眼下三军士卒军纪败坏,还请栾将军整饬!”蔺珀拱手郑重道。
栾冗苦笑着摇摇头,捏着马鞭向蔺珀抱拳,歉疚道:“请先生海涵,我还有重任在身,这件事过会儿再说吧。”
言罢,他率领亲兵纵马离去。
见此,蔺珀不解道:“什么重任?为何我们不知道?”
想不通,俩人没有一直纠结,而是带着人手奔向王宫。
此时此刻,王宫已然变成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兵丁张狂恣意的狞笑,到处都是妇人凄惨的嚎哭。这些原本的士卒变成了兵丁,他们哄抢王宫宝贝,凌辱宫女,甚至为利大打出手,争得不可开交。
一路上走过,蔺氏兄弟气得浑身哆嗦。
“他们没人管吗?”蔺珀指着不远处哄抢金块的兵丁。
身旁的士卒反问:“大家都在抢,怎么管?”
蔺珀一噎,久久无言。
另一人笑道:“听说夏阳悌第一个闯进王宫,反王的漂亮女人都已被他占据。”
蔺琅叹道:“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效。一军主将如此行事,难怪这些兵丁如此恣意妄为。”
因为无计可施,他们只能压下心中不满,前往王宫藏书楼阁。
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人正在搬运竹简木牍,正是蔡樾。
双方见面,心照不宣,各自动手。
乱象持续一天一夜,方才渐渐平息。
范瓘被聂嗣带回城中临时大营,经过医工抢救,勉强保住性命无忧。
“将军,病人需要静养,善养,且以后身体怕是难以健全,会留下后遗症。”医工对着聂嗣如实说。
“我知道了。”聂嗣道:“德昂,取些金帛给予医工,送他们回去。”
“唯。”
医工抱拳告辞。
聂嗣坐在榻边,看着熟睡的范瓘,心底不觉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见范夫子的一天,当他听闻范夫子失踪的时候,心中猜测他可能遇害。没想到,上天会给他惊喜。
便在此时,崇侯翊轻手轻脚走过来。
“将军,夏阳悌和阴休着人送来消息,义阳王已在王宫**。”
“难怪城破的时候没见到他,原来自戕了。”聂嗣问道:“贾呙抓到了吗?”
“没有,末将搜遍新野也没有发现贾呙。听俘虏说,贾呙早在城破的时候就失踪了。”
“失踪?”聂嗣冷笑:“失踪是假,潜逃才是真。这个贾呙,倒是跑的挺快,有意思。”
据他调查,丹水瘟疫,和这个贾呙肯定分不开关系。这个人行事毫无底线可言,算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如今此人逃窜,义阳国余孽怕是难以消停。
崇侯翊接着道:“将军,两位蔺先生求见。”
“带他们去偏帐,我马上过去。”
“遵命。”
不多时,聂嗣抵达偏帐。
蔺珀劝道:“将军,城内乱象四起,百姓不得安生,还请将军约束士卒,让他们不要侵害义阳百姓。他们虽是叛军子民,可更是我朝天子臣民,吾等应当一视同仁。”
聂嗣点头道:“伯玉,我早已下令,不准士卒在城中劫掠。”
“可是,夏阳将军和阴将军那边”
话没说完,聂嗣直接打断,言道:“伯玉,你似乎忘记了,我和夏阳悌还有阴休是平级,他们做什么,我可管不到。”
蔺琅上前一步,打断准备说话的兄长,拱手道:“将军,先前我与兄长进入王宫藏书阁运走不少竹简木牍,还望将军能够妥善安置这些东西。”
蔺珀知道蔺琅不想让自己说话,他只能独自苦闷不语。
“大善!”聂嗣夸赞道:“不愧是仲柔,知王宫宝藏是何,只此所为,仲柔便堪有神目。”
早先聂嗣也准备前往王宫藏书阁拿走那些书籍,但是却被范夫子的事情所累,没想到蔺琅替他做了,这真是意外之喜。